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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1章 被争夺的遗产(二十一)


谢钧崖让副官带兵连夜在城中搜索,  尤其是后山树林附近,挖地三尺也要抓到曲海成。

        副官睡了一半被叫起来,脸上一点异色都没有,  利落行礼,  带人去了。

        门口高大的身影停顿了一下,  回头看危野,  他还是垂着头眼神躲避。却开口道:“束云,你留下一下,  我有话和你说。”

        谢束云坐在他身旁,  闻言应了声好,  如之前一样乖。

        谢钧崖脸色很难看,说不上是嘲讽还是不情愿,  “那我走?”

        果不其然听到一声“嗯”。

        谢钧崖差点儿给气笑了,视线扫过就像是抱着在地上滚过几圈的两个人,压抑怒火,扯扯嘴角,“行。”

        他离开之前,还是背影一顿,留下一句:“谢束云,记得给你嫂子处理伤口。”

        军靴大步离开。房间内顿时安静下来。

        谢束云起身去拿了药箱,没理会自己的伤口,  先让危野伸出手。

        谢束云在外云游,  不仅为人看卦算命,也为人治病。危野早知道他医术精湛,  手上一丝疼痛也觉不出来,  谢束云垂目动作,  认真细致得宛如天地间只剩下这一件要紧事。

        无言片刻后,  危野忽然开口:“束云,你喜欢我?”

        谢束云包扎动作不停,直白望进他眼睛里,“好喜欢。”

        年轻人黑亮的眼底像是蕴藏星空。

        一腔赤诚。

        危野唇动了动,“你还年轻。”

        谢束云直直看着他,似乎在说“那又如何”。

        危野想劝说他,却莫名心虚,艰难地继续道:“你瞧,你才不过二十岁,还没领略过女人的美好。”

        “道士可以娶妻生子吧?日后总有一天……你会找到心爱女子的。现在只是偶然遇见我,一时迷了心窍而已,你可能还不明白喜欢的含义。”

        言下之意,别吊在他这棵歪脖子树上。

        谢束云静静听着,忽然弯起眉眼笑了,他道:“嫂嫂说得对,我虽然是道士,也可以娶妻生子的。”

        “而且……还专门研习过房中术呦。”

        不得了啊小道士。危野惊讶抬眼,怪不得他也把吊环的作用想歪了。

        “嫂嫂好奇吗?”谢束云全然不理会他的劝说,话音转移到另一个方向。

        危野立即摇头,杜绝这暧昧的话题,却见谢束云灵巧将他手上伤口包扎好后,忽然顺着他的手臂向上,修长的手指在他手肘内侧按了一下。

        危野唇中猝不及防溢出一丝声音。

        手臂瞬间麻痒,只是简单的一下,比挑逗还要让人颤抖。

        “比如说人体有些穴道,揉按时会带来特殊感觉。”

        谢束云还是笑眯眯的模样,危野却意识到他有点生气。

        危野哽了一下,起身,“谢谢你帮我包扎,夜深了,你先回去休息吧。”

        谢束云幽幽道:“嫂嫂身上还有伤口吧?”

        危野立即摇头。谢束云向他笑了笑,“那好吧。”

        说完,他却没走,而是忽然伸出手,在危野腰腹间一点一按。

        危野:“诶?!”

        整个人一下子没了力气。

        谢束云将他打横抱起来,送到床上。

        面对床上人睁大的凤眼,他叹了口气,慢悠悠地道:“别讳疾忌医。我帮你看看其他地方。”

        危野:“……”就看伤哈!

        谢束云帮他脱了外衣,裸露的手臂有擦伤,锁骨下边还刺进一段尖锐的树枝。救他时太过紧张,身上疼竟然也没感觉到。

        眸光微暗,谢束云俯身,轻柔将尖刺挑了出来。

        危野一开始还有些僵硬,却发现他始终很规矩,尽着医者的本分。

        处理完伤口,谢束云又帮他按摩腿上的肌肉,舒适与安全感袭来,危野不知不觉睡着了。

        第二天醒来,安城城门已经戒严,谢钧崖派手下严格检查每个出城的人,确保不会让曲海成跑出去。

        曲海成长年与邪术打交道,身上阴气很重,谢束云也带罗盘出了门。

        然而谢束云找遍了安城,又有军队严密的搜寻,一连三天,竟然没有丝毫进展。

        危野想了想,叫徐管家雇了个画师来。他口述,让画师画像,四处张榜重金寻线索。曲海成形貌独特,只要在人前露面,必然会被人注意到。

        徐管家叫人去贴榜,转身,忽然看到谢钧崖正停在门外,低头叫了声:“二爷。”

        危野向谢钧崖冷淡点头,立即转身回房。

        谢钧崖脸色一沉,他五官深邃立体,绷着脸不说话时,战场上带出的气势慑人。

        瞧见的人都打了个寒战,只见二爷看了危野背影片刻,忽然长腿一抬跟了过去。

        有下人小声说:“管家,您看当家的和二爷是不是……”

        “住嘴!”徐管家斥道:“当家的不管做什么,自有他的道理,岂是你能置喙的?”

        房门在关上之前,被一只大手抵住。谢钧崖低沉的声音,“大嫂怎么见着我就躲?”

        躲不躲谢钧崖都没用,他只要想就能找过来。但危野还是得做出纠结躲闪的模样。

        他力气哪儿敌得过军阀头子,没过两秒门就被破开,整个人暴露在对方锐利视线之下。

        危野面色微微苍白,一害怕,竟然转身就要跳窗。

        谢钧崖气得笑了一声,危野腰身骤紧,被拦腰抱了下去。

        “谢钧崖!”危野惊叫一声,蹬腿,“我不愿意,你不能这样!”

        谢钧崖本来只想好好谈谈,见他排斥成这样,心火立即烧起来,“哪样?”

        他箍紧危野细软的腰,亲了亲他的耳侧,“我们什么都做过了,还有哪一样不行?”

        就在这个房间,他们过分的缠绵,熟悉的气息就贴在耳边,危野哀求道:“我们就当什么都没发生过,好不好?”

        “你当我是狗?还是谢文修的替代品?”谢钧崖咬牙道:“能让你召之即来挥之即去?”

        “可是文修还在呀……”

        “不,他已经死了。”谢钧崖冷冷道:“要不是莫名其妙跑出来一只鬼,你已经接受我了。”

        如果他话里有假,危野还能大声反驳,偏偏他说的都是真的。危野有些崩溃,又听到耳边声音柔了下来,“如果你真的没有动心,我不会出手。但你分明也对我有感觉。”

        “不,我心里只有文修。”危野猛烈摇头。

        “我不信。”谢钧崖坚定地亲上他的耳后、颈侧。

        粗重的呼吸让危野忍不住发抖,衣摆被掀起,他呵斥、推拒,双手却被捏在一起。

        “谢钧崖!你敢!”气喘吁吁的声音努力放出威慑力。

        谢钧崖双眸微红看了他一眼,竟然没对他做什么,而是埋下了头。

        危野:“!”

        他抓住谢钧崖脑后的发丝,头皮发麻,“你起来,你脏不脏?”

        但谢钧崖身体半蹲,纹丝不动,只有喉结在上下起伏。

        谢钧崖将怒火全部烧到曲海成身上。军队加大了搜寻力度,几乎将安城翻了个底朝天。

        后山树林几乎被铲平,又挖出不少尸骨,均被送至博骨塔。

        谢钧崖治军极严,手下人没有敢趁机骚扰百姓的。此事虽然闹得沸沸扬扬,城里人仍在安然生活。

        安城人都知道,谢家在找一个烧坏脸的老头,悬赏重金。送挖出的尸骨到博骨塔时,有人犹豫着走过来,“军爷,听说发现有什么怪事都要上报……”

        副官道:“你说。”

        “我家就在博骨塔附近,最近家里总丢吃的。”那人道:“昨晚我就守夜,寻思把这贼抓到,结果发现是一只狗。”

        副官心说狗偷吃的算什么怪事,接下来对方的话让他正色起来,“我本来想打狗,但这狗身上有股子尸臭,眼睛也是红的,我悄悄跟在狗后边,发现他钻进博骨塔不见了。”

        “红眼睛的狗,钻进博骨塔?”副官皱眉。

        “是啊,军爷,我家以前在乱葬岗周围住过,瞧见吃人肉的狗都这样,博骨塔不是有人看守嘛,它还能钻进去,我就寻思博骨塔是不是漏洞了?”

        谢钧崖说一有消息就上报,副官不敢耽搁,立即这宗怪事报了上去。

        正值正午,谢家餐桌上,三个人各吃各的。听完副官的话,谢束云眼前一亮,犹如拨云见日,“曲海成有御兽的本事,那只狗一定是他养的!”

        “难怪我遍寻安城也没发现他,如果他藏在那里,博骨塔的阴气能完全掩藏他的气息。”

        谢钧崖食不知味地一扔筷子,起身,“去一趟。”

        危野跟谢束云同时跟了上去。谢钧崖拧眉看了危野一眼,危野正色道:“别说什么危险,我一定要去。”

        人手很快召集起来,将博骨塔围得密不透风。上报的人见这架势有点儿慌,危野给了他一包大洋,和颜悦色道:“老乡,你别怕,把位置指给我就行。”

        “谢谢危老板!”那人立即带他们绕到博骨塔后边。

        博骨塔说是塔,其实只是一片公众无主坟地,每栋建筑里有不少尸骨,谢家雇了人看守,常年有香火供奉。

        在一个不起眼的角落,乍看没什么不妥,一群人四面搜索,在一块草皮下发现了一个一人宽的洞,看不清有多深。

        副官道:“大帅,我带人下去看看。”

        “曲海成在安城潜伏多年,在博骨塔偷过许多尸体,这下边恐怕都被他挖通了。”谢束云摇头,“你们不熟悉,恐怕会着了曲海成的道,我下去吧。”

        危野立即反对:“不行,这老头老奸巨猾,你上次不也着他的道了?”

        谢钧崖凉凉道:“他谢束云的命是命,我的兵就不是命?”

        “你阴阳怪气的干什么,好好说话。”危野睨他一眼。

        这是这段时间危野第一次态度不再冷淡,明明被教训了,谢钧崖原本阴沉的面容竟然一缓,勾唇笑了一下。

        叫周围的人都暗地咋舌,危老板真的轻易能让大帅变脸。

        危野道:“听说猎人抓穴居动物,会用烟把动物给熏出来。”

        好不容易缓和的谢钧崖刚想夸他,就听谢束云笑道:“嫂嫂脑子好快,我怎么没想到这么好的办法。”

        谢钧崖:……操。

        大量浓烟滚进地道,不到半小时,狗吠声响起,一只膘肥体壮的黑狗从另一个隐蔽的洞口钻出来。

        四面站满兵勇,立即有人上去把狗抓住杀死。

        众人警惕以待,又过了近一个小时,就在危野以为曲海成宁愿被熏死也不出来时,一个黑瘦的人影滚了出来,喉间嘶哑大咳。

        副官走过去,谢束云喝道:“退后!”

        曲海成弯曲着背,竟还射出一把飞刀,谢钧崖飞速掏枪将其射偏。又接连开枪,毫不犹豫废了曲海成的四肢。

        “谢大帅救命!”副官后退两步,心有余悸,又转向谢束云,抱了一拳,“谢三爷提醒。”

        谢束云淡淡点头,走过去,将匍匐在地的曲海成翻过来,把他怀里的各种阴毒玩意搜出来。

        曲海成死死盯着他,“好师侄,那天没能杀了你,没想到会落在你手里。”

        谢束云笑了笑,“天道轮回,报应不爽。枉你学道这么多年,原来还想不明白这个道理?”

        “报应?若真有报应,谢冠华怎么可能死得那么容易?你们谢家怎么还没绝了根?!”曲海成脸上疤痕扭曲如蜈蚣,“想当年我惊才绝艳,你那该死的师傅也远不如我,今天却是他名传天下,苍天何其不公!”

        “落得今天的地步,全是你心术不正。”谢束云冷冷道:“不跟你废话,说出摄阴阵中阴魂的净化方法。”

        曲海成面无表情,“成王败寇而已,你直接杀了我吧。”

        危野忽然上前,踩在他肩上,狠狠碾动。

        曲海成发出惨叫。他身上有一股皮肉腐烂的味道,那晚被危野在肩上打中两枪,城里戒严,他没办法治伤,只是用土办法自治,伤口周围都已经化脓了。

        谢文修三个字,似乎能让危野充满力量与勇气,他眉眼浸满冷意,“你说得对,成王败寇。现在你落在我们手里,还不乖乖听话,是想尝尝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的滋味?”

        谢束云和谢钧崖都愣住了,没想到危野能做到这么狠,他面无表情折磨人的模样,凤眼微挑,更添一分冷艳风姿。

        谢钧崖上前,遮不住眼中深情,“踩他脏了你的脚,我来。”

        曲海成痛呼声隐忍,忽然嗤嗤笑了,视线扫过危野和他身边的两兄弟,“没想到啊,两个小叔子都爱上了大嫂?谢文修知道这事吗?”

        他目光狠毒,恨恨道:“你们谢家真是脏到透顶!”

        他大骂起来,极尽污言秽语,周围人恨不得没长耳朵,胆战心惊看着大帅。

        谢钧崖从不在乎被人骂,他摆手让手下人后退,担忧看向危野。危野手指攥紧,面色微白,但背脊依旧挺直。

        谢束云低声道:“嫂嫂别听,脏了耳朵。”他直接卸掉了曲海成的下巴。

        曲海成淬了毒一般的视线射向三人,喉间嗬嗬出声:“想超度谢文修?小师侄,你还嫩着呢……我要叫你们谢家痛不欲生!”

        倏然间他双眼暴突,嘴里流出鲜血。

        竟然就这么死了。所有人都是一愣,谢束云面色一变,“不好!”

        他腰间的玉佩黑气翻涌。设阵人一死,谢文修力量增强,忽然挣脱了他的封印。

        谢束云急急咬破中指,在玉佩上画符,却胸间血气上涌,喷出一口血来。

        一个苍白修长的身影出现在他身旁,下一秒人影一闪,出现在谢钧崖身边。

        “文修!”危野惊呼,却见谢文修深深看他一眼,眼中一片血红,伸手掐住了谢钧崖的脖子。

        他的速度太快,所有人大惊失色,数十支枪口举起,却不知道有没有作用。

        只有谢钧崖面色不变,他道:“我知道你为什么想杀我。”

        谢文修手掌用力,一字一字阴煞道:“你知道就好。”

        “谢钧崖,你还挑火!”危野抓住谢文修的手,颤声道:“文修,他是你弟弟,你冷静点好不好?”

        “我没有这种狼子野心的弟弟。”谢文修理智已然所剩无几,只剩下被谢束云封印前的妒火。

        危野焦头烂额,恨不得让他俩立马变绿带回去,可惜好感度都还差一点儿。

        “大哥,你冷静一点,不要被煞气操控。”谢束云捂着胸口缓缓走近,“杀过人后,你就彻底恢复不了。我只能……打散你。”

        谢文修不为所动,只有在听到危野紧张反对声时,眼中还有人类的色彩。

        “文修,你别杀人,我不想失去你。”危野哽咽,“你回来,我们好好过日子……”

        “不可能,你们人鬼殊途。”谢钧崖哑声开口,偏执地盯着他,“你已经是我的人了……”

        “你闭嘴!”眼看谢文修被激怒,危野怒喝。

        快被谢老二气死了,这也是个偏执不怕死的。

        “文修,你以前不是这样的。”危野紧紧盯住谢文修的眼睛,试图唤起他的理智。

        谢文修手指抖了抖,缓缓放开谢钧崖。

        谢束云松了口气,正要让谢文修重新附回玉佩上,不知是哪个倒霉催的兵,手一抖枪走火了。

        谢文修再次被刺激,忽然五指张开拍过来。危野瞳孔一缩,伸臂挡在谢钧崖面前,却被谢钧崖翻身护住。

        噗!一口血喷出来,谢钧崖向前扑倒。

        “谢钧崖!”危野被他压在身下,眼泪一下流出来,“你怎么样?”

        谢钧崖咳嗽着,竟然还笑看他,“我就知道,你肯定喜欢我的……”

        “你还笑得出来!”危野:“你是疯的吗?!”

        谢束云手中拿出一叠符,沉眉要动手,而谢文修已然愣住了,差点伤到危野让他找回了理智。谢束云见状拿出玉佩,“大哥,你……”

        “不用多费力气。”谢文修看着眼前的一幕,心灰意冷,对谢束云道:“你打散我吧。”

        危野:“……”

        一个要找死,一个要自杀,操,一个比一个疯,逼他二选一?

        【不能让碎片死亡。】001有点儿急,【谢钧崖得活下来,谢文修也不能魂飞魄散,否则碎片就会崩毁。】

        稳住。危野深呼吸了一下,越是紧要关头,越是要冷静。

        “你说得没错。”危野伸臂抱住谢钧崖,凑上去亲了亲他的嘴唇。

        谢钧崖眼中溢出狂喜。他听到危野柔声对他说:“我是喜欢你的。”

        第二枚圆点满值。

        谢文修看到这一幕,眼中逐渐荒芜,缓缓后退,魂魄的颜色竟然逐渐暗淡下来。

        “大哥!”谢束云愕然惊呼,摄阴阵和设阵人都不在后,这一刻谢文修竟然要自行消散了。

        谢钧崖不由自主偏头去看谢文修,他胸中还充溢着得到心上人的喜悦,忽然感觉危野推开他站起来。

        莫名慌乱袭上心头,谢钧崖挣扎着想起身,却身上一麻,危野学着谢束云的手法按住了他的穴位。

        “我喜欢你。”危野对他笑了笑,他继续道:“但是对不起,我已经有文修啦。”

        谢钧崖双眸一缩。

        危野转身,像一只快乐的小鸟,撞进谢文修的怀里。

        他抬眸看着谢文修苍白的面容,将枪口印在自己胸口上,“我不想再失去你了,如果你要走的话,带我一起走吧。”

        伴随身后两声惊恐到变了调的呼喊,全员攻略成功的提示音响起。

        千钧一发之际,危野终于拯救了谢文修即将消散的魂魄。

        眼前世界变成系统空间的白色。危野一转身,身后又多三具身体。

        “……”第二次还是被吓得一哆嗦。

        只见过谢文修的魂儿,还没看过他真人的模样。危野走到谢文修身前,新奇地捏捏他的手,摸摸他的脸。

        “谢大哥真人比魂儿帅啊!”

        【不要乱摸我的身体……】001飘过来。

        “摸一下怎么了。”危野眨眨眼,“亲都亲过了,这是我男朋友。”

        他作势踮脚凑过去,001忽然扑到谢文修身上,操控身体后退两步躲开。

        他眼中有点儿惊慌的模样像极了人类,危野某一刻几乎以为是谢文修醒了过来。

        001开口,用谢文修的声音说:“现在不是你男朋友,不能乱亲。”

        “你都进去了我还怎么下口啊。”危野无聊地斜他一眼,转身去看谢束云的身体了。

        001:“……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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