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2章 第 182 章
好容易结束了一天的课程, 小小的胤禛脚步很快。
“四阿哥，咱们这是去承乾宫吗？”
“不，先回阿哥所, 额娘不喜欢我身上脏兮兮的, 换身干净的衣裳再去。”
昭昭还是头一次看见阿玛这样雀跃的神情，为什么感觉阿玛比见玛嬷的时候要更高兴呢？
一路上都很沉默的昭昭，在见到承乾宫内里的陈设后，他才发出了惊叹声。
东西六宫的宫殿，昭昭都去过，阿玛继位后的承乾宫并不是如今昭昭看到的这般奢华，甚至于说, 如今的承乾宫比昭昭见到过的所有宫殿都要华贵。
胤禛看了他一眼, 还以为他身为自己的儿子，将来左不过也就是住在王府里, 没见过什么世面也是理所应当的。
他小声地解释了几句：“额娘是皇阿玛的嫡亲表妹, 皇阿玛很是宠爱她, 所以这承乾宫里堆满了皇阿玛赏赐的珍玩。”
昭昭恍然大悟，原来这位娘娘不仅仅是妃嫔还是亲戚呢！
“嬷嬷，我来给额娘请安来了，麻烦你通报一声。”小胤禛站在正殿门口很是守礼, 并未径直跑进去。
“四阿哥稍等片刻, 奴婢这就去告知娘娘。”
昭昭有些疑惑，阿玛为何到他的养母这儿，还跟其他人一样需要通传呢？昭昭去额娘宫里的时候就从来不必通传的吖！虽然这是宫里的规矩，可未免也太不近人情了。
想着想着, 里头的嬷嬷就走出来了。
“四阿哥请。”
小胤禛跨入了承乾宫的主殿大门, 一路走到了皇贵妃的床前, 目不斜视磕头行礼。
“给额娘请安。”
床上半躺着的女子生的极美，艳若海棠，尽管此时她的唇色略有些苍白，但却丝毫不损她的美丽，反而更容易让人心生怜惜。
“快起来吧，嬷嬷，给孩子搬张椅子过来，叫他坐着说话。”
“是。”
小胤禛抬起头的时候，意外发现昭昭的眉眼间好像跟额娘有几分相似，他微微愣了愣。
上头躺着的皇贵妃朝他摆了摆手。
“快过来，到额娘跟前来。”
小胤禛走上前，坐在嬷嬷才放在额娘床前的椅子上，握住了额娘朝自己伸出的手。
“额娘，你的手好凉，可是觉得冷了？”
皇贵妃佟佳氏摇了摇头。
“额娘不冷，只是才生产完，气血不足，所以才会如此，小四怎么瞧着瘦了些？最近额娘没顾着你，实在抱歉，可是内务府的那帮奴才送去的饭菜不合小四的胃口？你尽管跟额娘说。”
小小的胤禛摇了摇头，他小心翼翼的趴在佟佳氏的旁边，很是担忧的望着她。
“小四一切都好，额娘才瘦的厉害，小四有些害怕，额娘虽然为妹妹伤心，但也要顾及自己的身子，小四希望额娘健健康康的，好不好？”
小胤禛望向佟佳氏的眼神很是依赖，说这番话的时候很不安，他是佟佳氏一手带大的，彼此间的母子情分比之亲生也不差什么。
佟佳氏虽然伤心，但看见自己亲自养大的孩子这样害怕不安，也有些愧疚，这次怀孕她也未免生了一些旁的心思，她曾想过若此胎是一个皇子，便求着皇上将小四还回永和宫，所以近两个月对这孩子多有疏忽，可孩子却依旧将自己视作最信赖之人，她实在心中有愧。
“好，额娘答应小四，一定好生调养身子，保重自己，将来看小四娶妻生子。”佟佳氏摸着小四的脑袋，笑了笑。
小胤禛这才想到一旁还有一个自己未来的“儿子”，他起身之后往旁边一看，果然瞅见了昭昭诧异的眼神。
昭昭一把捂住了自己的眼睛，假装自己方才什么都没看见，他说：“昭昭才没有看见阿玛撒娇呢！”
原来阿玛小时候也会撒娇卖乖吖！昭昭明明是像极了阿玛这一点，结果阿玛他总说昭昭不知道跟谁学的，等昭昭回去以后，定要好好的找阿玛理论一番！
“额娘！我还不到六岁呢！”小胤禛颇有些恼羞成怒。
佟佳氏没忍住笑出了声。
“好好好，小四还小，那额娘多等几年就是了。”
“额娘！”小小的胤禛脸跟脖子通红。
“不说了不说了。”佟佳氏赶紧哄着他。
“皇上驾到！”
年轻的康熙一走进寝殿，就瞧见了里头的情景，他的脚步微微一顿。
“胤禛跟你额娘聊什么呢？朕在外头就听见她的笑声了。”
小胤禛从椅子上下来，将位置让给了皇阿玛。
“臣妾……”本想下床的佟佳氏话还没说完，就被康熙给扶住了。
“你才生产完，就不要下地了，好生躺着，朕陪你说说话。”
面对青梅竹马的表妹，康熙的脸上柔情尽显，显然佟佳氏也很受用，看得出来，她很高兴。
“多谢皇上。”
康熙给她掖了掖被角，又握着她的纤手。
“你的手怎地这样凉？”康熙说完，便低下头轻轻地为她揉搓着，似乎想要凭借这个法子为她带去些许温暖。
“臣妾无事，太医也说了，女子生产后，手脚发寒是常有的。”
康熙轻轻颔首，过了一会儿才对她说：“表妹，你还年轻，咱们还会有孩子的。”
这一句话让佟佳氏双目顿时盈盈含泪，硕大的晶莹从眼眶滑落。
昭昭的小脑袋此时唯一的想法是：这位娘娘哭起来真好看吖！若是昭昭也能学会，以后阿玛就不舍得打他了吧？
于是他很认真的观摩着，还跟着模仿她的神情。
将佟佳氏拥入怀中安抚的康熙恰好就瞧见了他的一举一动，嘴角微微上扬了些许，本来还想说些体己话的康熙，什么也说不出来了，只能默默地陪着佟佳氏，还喂她喝了药才走。
临走前，他看了看小胤禛，对他说：“胤禛也跟朕一起走吧，不要打搅你额娘休息。”
本来还想着等皇上走了以后，再跟小四说几句，修复一下这两个月有些冷淡的母子关系的佟佳氏愣了愣，不过她之前才拒绝了皇上要将小四记在她名下，这会儿若是表现的太过积极，反倒不好。
“小四跟睨皇阿玛去吧，额娘眼下也有些乏了。”
“那我改日再来陪额娘说话。”
“好。”佟佳氏现在很后悔，她不该为了一己私欲，想要将这个孩子推走，如今再想将他记在自己的名下，变成实际上的母子，怕是有些难了，不过都不要紧，眼下最重要的，是要养好身子，来日方长，她可以从长计议。
康熙牵着小胤禛的手，慢慢地走出了承乾宫，不过这一路上他的余光都在关注着另一个小家伙，他似乎很喜欢殿内的陈设，尤其是承乾宫正殿放着的那尊送子观音，那用料是极其珍贵的和田玉，百年都难得找出这么大一块好料子。
这是他两年前，为了庆贺表妹晋升为皇贵妃特意送来的，为了弥补自己没能将她册立为后的遗憾，自元后赫舍里氏与继后钮祜禄氏接连逝世后，康熙认为自己多半有些克妻，他不愿再册立皇后，就是担心万一此举使得表妹离自己而去。
看来这小家伙倒是眼尖。
“朕让人送你回阿哥所，你额娘这儿你不需要太过担忧，朕会叫御医好生照顾她，承乾宫里那么多伺候她的人，不需要你每日都大老远的跑过来，专心课业最重要。”
“……是。”小胤禛嘴角抿着，不是很乐意。
一旁的昭昭颇有些恨铁不成钢。
“阿玛笨笨，玛法这是在关心你呀！承乾宫离阿哥所那么远，你每日来回跑，多累呀！而且你最近上课都开始走神了，就是因为吃不好睡不好，操心的事情太多！”
表面上不露声色的康熙实际上有些意外，这小家伙年纪虽然不大，但人情世故却很通，倒是一个实打实的软糯性子，叫人心生喜爱。
“多谢皇阿玛关心。”小胤禛又干巴巴的加了一句。
康熙揉了揉他的脑袋，笑了笑。
他不是不知道这孩子处境尴尬，小四是德妃亲生，却打小被佟佳氏养着，与生母并不亲近，他也曾想着让小四记在佟佳氏的名下，不过当时佟佳氏似乎不是很情愿，此事便作罢了。
“回去吧，朕到时候亲自跟你额娘说的，她不会怪你的。”
“多谢皇阿玛。”
康熙其实是有些想将小四身旁那个小家伙带走的，想着跟他聊一聊他是如何出现在宫里的，不过这里是承乾宫门口，人多眼杂，康熙不想闹出什么是非，想着以后找到合适的机会再与他说话，便什么都没说，径直上了龙撵。
又过了一日。
这天才刚刚下学，太子第一时间让人把小四看住了，免得他提前走了，他今日是一定要将小四跟那个叫昭昭的小家伙带回毓庆宫去。
“四阿哥，奴才是太子殿下跟前伺候的，太子吩咐奴才，说让您等一等，今日与您约好了，要与您一块儿回毓庆宫去讨论功课呢。”
小胤禛这才想起来，确实是有这么一回事。
“那我就在这儿等着二哥。”
过了一刻钟左右，太子终于出来了，他笑眯眯的走到在写大字的小胤禛身后。
“小四在写师傅留下的课业呢？”
小胤禛赶紧起身，有些不好意思。
“嗯，我的字不好，师傅说让我多练练。”
“没事，我教你，咱们先回毓庆宫，这练字啊，也得讲究方法技巧，你这样自己瞎琢磨，不知道要多走多少弯路呢。”
小胤禛的眼睛亮晶晶的，二哥的字最好，是皇阿玛亲自教的，他愿意指点自己那真的是再好不过了。
两个人，准确来说是三个人，这才一起往毓庆宫的方向去。
回到毓庆宫之后，太子便带着两个小的进了他的书房，为了先稳住小四，他打算先兑现自己要教他的承诺。
俩人一个教的耐心，一个学的用心，倒是颇为兄友弟恭，但另一头的昭昭却感觉自己百无聊赖，他已经把整个书房转遍了，虽然这里头的陈设有不少珍稀的宝贝，但宝贝也只能干看着，摸不着啊！
胤礽在教授间隙也观察着小家伙的一举一动，他的主要目的可不是小四，是对面那个有趣的小家伙。
见他确实无聊，便吩咐身边的太监。
“你去准备一些精致可口的点心。”
那太监心想太子殿下一贯是不爱吃这些又甜又腻的点心的，所以毓庆宫并没有准备，多半是为了给四阿哥吃，于是应下之后，便亲自去内务府走了一趟。
太子虽然还不到十岁，但可不是好糊弄的，毓庆宫的宫人做的不好，太子可不会讲究什么人情，他只会按照宫规将他们处置了。
很快的，桌上便摆上了好些点心，甚至还有一盅莲子百合羹。
昭昭不等伯伯跟阿玛过来，便顺着香味过去坐着了，他眼巴巴的盯着那些香喷喷的点心，开始犯馋。
太子的心神全都被他吸引了过去，也没什么心思继续教下去，便对小胤禛说：“小四，先去吃些点心垫一垫吧，御医说饿着肚子是会长不高的。”
“好。”小胤禛放下手中的毛笔，跟二哥一起净手之后，坐到了对面摆放着好些点心的桌子前边。
“快尝尝好不好吃。”太子像极了一个关照幼弟的好兄长，他亲自夹了一块点心给小胤禛。
小胤禛很感动，再加上阿哥所里的吃食是肯定比不上毓庆宫的，他的生母德妃虽然时不时地会送些吃食过来，但也不是每日都有。
“如何？可还合你的胃口？”太子体贴地问道。
小胤禛点了点头。
“谢谢二哥，这点心都很好吃。”
“好吃你就多吃些，今后每日孤都叫他们准备一些给你。”太子说这话的时候，余光瞅着的是旁边的那个小家伙。
昭昭虽然吃不上，但是好歹能“望梅止渴”，看着他们吃也能解解馋，所以恨不得让阿玛每日都来，因为阿哥所的膳食委实让他没有什么胃口，昭昭长着大，除了被拐的那段时日，还没见到过这么让人没有食欲的饭菜呢！
总之还是伯伯这儿好！
“好吖好吖~谢谢伯伯~~”虽然不是为他准备的，但昭昭还是十分有礼貌的代替阿玛道谢了。
胤礽没忍住，扑哧一声笑了出来。
“二哥你笑什么啊？”小胤禛有些奇怪地看着他问。
胤礽轻咳一声，将书房里的宫人遣了出去。
这才说：“孤是笑你身边那个小家伙呢！”
小胤禛跟昭昭一起瞪大了眼睛，呆呆的看着他。
“二哥你能看见他？”
“伯伯你能看见昭昭吖！”
二人的语气都很激动，胤礽的嘴角勾起，做了一个嘘声的动作。
“小点声，别叫外头的人听见了，不然该以为咱们兄弟俩疯了。”
“这小家伙是孤先发现的，你告假那日他就突然出现在上书房里，那天晚上还跟着孤回了毓庆宫，要不是孤胆子大，怕是得被他吓死了。”
昭昭有些不好意思，咬着自己的手指，眨巴眨巴眼睛，装作自己很是无辜的样子。
“说说吧，你是打哪儿来的？为何叫孤伯伯，叫小四阿玛？”
见装乖巧没有用，昭昭的眼睛咕噜噜转了两圈，他蹙着眉头叹了一口气。
太子胤礽挑眉看着他，好笑地说：“你叹什么气啊？谁还能逼着你来这儿的不成？”
“伯伯不知道，昭昭明明好端端的躺在床上睡觉，不知怎么的，一睁眼就到了这里，昭昭发现伯伯变得小小的，阿玛也变得小小的，就连玛法都变年轻了！”
胤礽看见小家伙清澈的眼睛倒不像是在说谎。
“这么说你还真是被迫的的了，那你到底是人还是鬼啊？你还能回去吗？”
昭昭想了想，非常诚实的摇了摇小脑袋。
“昭昭也不知道吖~昭昭都来这里好几天了，怎么也回不去，昭昭想额娘了……”说着说着，小家伙就开始哽咽了，这眼泪就像是断了线的珠子，啪嗒啪嗒开始往下掉。
“算了算了，既来之则安之，你先别难过，说不定时候一到，你就回去了！”太子见他哭的这般可怜，赶紧安慰他。
但是昭昭岂能是这么容易就被哄好的，他委屈地边哭边说：“昭昭这几天吃不了东西，见不着额娘，这里的人都看不见昭昭，也不跟昭昭说话，昭昭觉得自己好可怜吖……呜呜……”
“小四！他是你儿子，你倒是哄哄他啊！”
才五岁就当爹的小胤禛懵了，但是他好像又不能不管，于是他学着额娘安慰自己的法子，摸了摸昭昭的小脑袋。
“昭昭乖，你别哭了，说不定你只是在做梦而已，等你醒了，你就能看到你……额娘了！”
提及昭昭的额娘的时候，小胤禛害羞了，那是他未来的妻子，也不知道她是什么模样，不过昭昭生的这般可爱，她一定也很好看！
昭昭打了一个哭嗝，红着眼睛看向阿玛。
“真…真的嘛？”
“当然是真的了！你知道一个叫南柯一梦的典故吗？梦里人家还过了一辈子呢！”太子开始引经据典，尽力说服面前的小家伙。
“昭昭知道，伯伯跟昭昭说过这个故事的~”尽管有些伤心，但昭昭还是奶声奶气地回答了伯伯的话。
“孤还给你讲故事呢？”
“对吖！伯伯还教昭昭读书识字呢~”
尽管对此感到有些惊讶，但胤礽又想了想，小家伙这般可爱，即便自己长大了也会很喜欢他的。
“昭昭方才说没有人陪你说话，那是因为大家都看不见你，不如每日下学后，你都来孤这儿，孤一边教小四，一边还可以陪你聊天，你觉得怎么样？”
昭昭眨巴眨巴眼睛，小声地问道：“伯伯可以多准备一些好吃的吗？”
胤礽有些疑惑地问道：“可孤发现昭昭你并不能吃任何的东西啊？”
昭昭傻笑了两声，解释道：“昭昭可以看着伯伯跟阿玛吃吖~这样昭昭就可以假装自己也吃到了~”
小家伙的这番话把胤礽跟胤禛都逗笑了。
“没问题，孤答应你了！”
接下来连着好几日，小胤禛都是一下学就跟着太子去了毓庆宫，大阿哥觉得太子惯会装模作样，邀买人心，他又不甘心，便想着跟小三胤祉搞好关系。
可胤祉的生母是四妃之一的荣妃，他的出身跟大阿哥的出身是一样的，又怎么会心甘情愿的跟在大阿哥的身后呢？而且他喜欢看书，大阿哥只喜欢舞枪弄棒的，所以胤祉总是躲着大阿哥。
跟往常一样，昭昭跟着阿玛一起又到了伯伯的毓庆宫里，桌子上摆了好些他爱吃的点心和瓜果，对了！还有每日一换的甜羹！
自从知道昭昭识字以后，胤礽还给他找了好些有趣的游记，让他打发时间，并且时不时地替他翻动书页，可谓是将他照顾的妥妥帖帖。
想起自己好些时日没见过保成了，心血来潮的康熙一踏入毓庆宫，便挥手阻止了毓庆宫的宫人通传，悄无声息地站在窗外观察里边的情况，自然的，他也就发现了自己的两个儿子都能看见那个奇奇怪怪的小家伙这件事。
“咳咳！”康熙轻咳了两声。
太子跟小胤禛赶紧起身迎驾。
“给皇阿玛请安！”
康熙从窗外走了进来，坐在了那摆满了吃食的桌子前。
“起来吧，朕听说太子近日都在教小四练字，特意过来瞧瞧你们兄弟俩。”
虽然字确实是在练着，可这兄弟俩大半的心思都放在这个小家伙的身上了。
“多谢皇阿玛，上次您在御书房的时候不是说过，让大家有不懂的便请教儿臣吗？小四他十分勤学好问，儿臣便将他带回毓庆宫了。”
康熙还能不知道自己这个一手养大的儿子？他肯定是想着将这小家伙拐到毓庆宫里来，小四都入学小半年了，之前怎么不见他教？
“好了，朕瞧着你们俩也都学累了，去净手过来吃些东西，休息休息吧。”
“是。”
太子与小胤禛起身去了隔壁。
“你叫昭昭是不是？”康熙突然出声。
昭昭吓傻了，呆呆的看着他点了点头。
“玛法！你也能看见昭昭吖！”
激动的昭昭围在玛法的身边又蹦又跳的，整张小脸的表情生动的不行。
“嗯，你叫朕玛法，那便是朕的皇孙，可愿意跟朕回乾清宫去，朕有些话想单独问一问你。”
昭昭立马毫不犹豫地点点小脑袋。
“好吖好吖！昭昭愿意！玛法我们现在就走吗？”
本来还想着再坐一会儿，跟太子聊两句的康熙轻笑了一声。
“那便现在走吧。”
过了一会儿，回到书房里的太子跟小胤禛面面相觑，方才那么大个皇阿玛呢？还有昭昭呢？怎么都不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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