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章 空间边缘化
陈晴拾起那支玉笔，他视此物比生命还要珍贵，是师尊的传承之一，远古大神的一截断指所化。即便是神形俱灭他也没舍得炼化此物续命。陈晴脸色微变，不知是喜是悲。
或许玉笔就是他为她所留。她的第八次天劫降至，或许这支玉笔到时可以抵她一条命。
“身死九命，一命一轮回。参不透那轮回，要外物又何用？”
空间微震，陈晴直接将玉笔丢了进去。
姜小云“哎呦”一声鬼叫，头顶着古书，现在应该叫做《空灵之书》，从一丝裂缝中滚了出来。空灵之书可以行走在空间的虚无之中，乃居家旅行，偷窥跑路必备之极品。
这是姜小云第二次使用空灵之书的这项天赋，一如不久前从江城跑出来时那般，只感觉全世界原本的色彩缤纷都在眨眼间只剩下了黑白灰。
空间边缘化。
这是书灵与她的解释。所谓空间的虚无并非指虚无空间，它只是某空间边缘的灰色地带。这是一个类似通道的地方，从这里看见的外界只有黑白灰。通道屏蔽掉了她所有的气息，她可以沿着通道一路走下去，也可以穿透一层如水帘般的薄膜回到原世界。
与姜小云一同滚出来的还有小胖子少卿，少卿受伤颇重，此刻……应该是睡着了……睡着了内部疗伤功能自动启动，简称内疗。
玉笔扎在空灵之书的封面上，仔细看下去会发现一张樱桃小嘴，将玉笔缓慢吞咽，好像还有口水流出来。
“你就不能霸气一点？”姜小云不满道：“就像你收圣阴泉脉时候的大气磅礴——你这含着是啥意思？”
“刚带你……还有小胖子穿越空间的时候，耗费了太多灵力，现在一口吞不下去了！”
我是让你吞了么？收圣阴泉脉的时候，你的书一打开，“嗖”的一下子……那景象，多壮观！多漂亮！
姜小云的脸立马儿就黑了，啥时候染上这种癖好的？不知道病从口入么？陈晴老狐狸精把东西丢给你的时候洗手了么？刚才战斗的时候，那笔可是沾了血和泥巴的，虽然现在看起来很干净……但你不能想都不想就用嘴接吧？唔，好恶心！
还有，你啥时候长了嘴的？
姜小云将自己的内心活动传给书灵，一人一书大眼瞪小眼。啊哈？眼睛啥时候也长出来了？差一丢丢就要漂亮过我的了。
“我有说过送你们么？”陈晴冷冷的双眼瞥来。
姜小云不敢说话了，老老实实的低下头坐到地上——凭借多年的经验判断，出现这种眼神时候的陈晴最容易暴怒。是暴怒！曾经把姜云都给捶到了生死一线。
书灵赶紧把玉笔往外吐——可突然卡在了嗓子里怎么办？好焦急！一时间瓶瓶罐罐，书书本本的东西从她嘴里不断吐出，就是吐不出玉笔。
陈晴眉头紧皱——这些东西似乎都来自她的房间。
姜小云一边震撼着书灵竟然可以从嘴里吐出比她本身大数倍的东西，一遍恐惧的冒出冷汗——姜云混蛋起来不是人，陈晴发飙起来会让你连人都做不成。
“我……”姜小云勇敢的抬起头，即便是生死，必要的时刻也要坚强的去面对！
嗯哼？
陈晴老狐狸精不见了？藏起来了？
“空间波动么……空间能力使用的还不是很纯熟，应该是刚刚才掌握。不过并非劫仙却掌握了空间能力……嗯！了不起！”书灵含着玉笔，如此含糊不清的点评道：“差一丢丢就能赶上我了！”
“赶上你个大头鬼！”姜小云一巴掌糊在空灵之书的嘴上：“你这破嘴一长出来就惹事！还有你那是个假空间！空间边缘化就空间边缘化，少说成空间空间的，我差点都信了。”
“你明明就信了！”书灵不服气的辩解道：“我就是收藏的东西还不够多，你等我收藏了足够多的东西，你等我灵力恢复了然后再升级了之后，你看我的空间能力强不强！你给我等着！嗝～～”
玉笔被吞了下去……
书灵立马儿就慌了，“小云啊，我该咋办呢？”
“把你吐出来的再都吞回去！”姜小云果断起身道：“她既然走了，就表示不计较了。要不——非把你撕了不可！”
书灵浑身一颤，她还真被撕过，那感觉，这辈子都不想再要了。
伤很重么？姜小云凝视着陈晴消失的地方，心道：但愿，你不要死掉！
空间边缘化阻挡不了方才战斗产生的强大冲击波。如果不是陈晴分神帮他们阻住，此刻的她早已化为飞灰。所以陈晴所受的伤，才会更重几分。
默默的拾起残藤蔓遗留的“仙种”，姜小云开心一笑：“这豆子真硬！”
“那是！”书灵不知何时又多了一只手，一边捡着方才吐出的东西往嘴里塞，一边道：“即便只是最低品的仙种，也不是劫仙……嗯，稍微强悍点点劫仙才能毁掉。”
“那这颗算是什么品级呢？”
“不知道。”书灵回答：“我的直觉——这只是一部分，完整的仙种品级应该很高。”
“那我岂不是大发了？”
“找不到剩余的部分，就这颗，连最低的等级都达不到。”
“……”
姜小云回到了江城，顺带着少卿。
少卿睡醒了，内伤好的差不多了。他很感动，没被抛弃的感觉，真好！
姜小云朗声道：“我姜小云的原则就是：不抛弃，不放弃！”
少卿点点头，但你这搓手指的动作是啥意思？
姜小云与少卿行走在空间边缘，眼前的江城，残垣断壁。不是大战刚刚开始，而是已然结束。
骷髅士兵，恶灵骑士，数不清的幽灵、僵尸在城中徘徊。但他们都不敢靠近一个地方——不二栈。这里还有陈晴来过的气息，他们很怕。
“或许，我们该离开了。”少卿随姜小云一起进入客栈，道：“天庸城还不错，或许……”
“好呀！”姜小云丝毫没有犹豫。她的手中突然多了一颗果子，她知道，她可以离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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