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四章 分析和拆穿
连环杀人案？
原本东野原只以为这是一起普通的凶杀案，或许涉及到了能力者，但他却没有想到今天居然会发展成为一起连环凶杀案。
此时，听到徒弟森田拓的郑重提醒，新垣悟的脸上似乎也有些挣扎。
新垣侦探所这段时间基本都在帮附近街坊领居找找阿猫阿狗，或者派出夏莉这个猫女去偷拍一些婚外情出轨之类的委托....像是这种正儿八经的凶杀案，而且还是连环凶杀案的调查委托，都不知道有多长时间没接过了。
业务能力...好吧，除了新垣悟这个退役的警界人士外，正式员工夏莉和临时工东野原都没有什么“业务能力”的说法。
但沉吟了半响，新垣悟还是咬了咬牙，满脸大义凛然地说道，“连环凶杀案吗？抱歉！这种法外狂徒恕我无法容忍！这个委托...我们新垣侦探事务所接下了！”
森田拓有些不适应地看了眼新垣悟那副“正义急先锋”的模样，好在他对新垣悟足够了解，想了想就缓过了劲来，顿时心中一阵无语。
别问！
问就是对方给的太多了。
森田拓吸了口气，硬着头皮地勉强道，“行，你接受这个委托我也无法阻拦，不过据我所知受害者的家属应该是同时联系了好几家侦探事务所，你想赶在他们前面可没那么容易，现在你要的卷宗我也给你拿过来的，你说说，有什么头绪吗？”
新垣悟脸色顿时一囧，他刚光顾着纠结了，还没进入案情分析的环节。
不过一转头，他看到夏莉一副“福尔摩莉”的姿势双手环抱在胸前，对着那血迹淋漓照片满脸若有所思的样子。
“好！夏莉酱你来说说...”新垣悟当即点名。
夏莉闻言不由微微一愣，挠挠头，银白色短发上那两个毛茸茸的耳朵一抖一抖的，有些好奇地侧头道，“啊咧！老板是在叫我吗？”
“对，你来分析下案情。”
新垣悟边说边转头对旁边的森田拓笑呵呵地道，“阿拓，你别看夏莉酱进事务所的时候不长，但跟在为师身边耳濡目染，对于案情这一块拿捏...恐怕不在你们警视厅的那些新人菁英之下...”
“凶手...凶手是个变态啊！”
夏莉忽然道。
“没错。”新垣悟赞赏地点了点头，“这起连换凶杀案凶手没有将每个人的双手都斩断，而是十分残忍地剥去了受害者的手皮，变态...实在是变态...哦，抱歉，夏莉酱你请继续。”
然而接下来等了半天，夏莉却都没有声音。
“继续啊，是我打断你的思路了吗，夏莉酱。”新垣悟纳闷道。
夏莉立马‘虎头虎脑’地晃了晃脑袋，有些不太好意思的讷讷道，“不是...老板...我的分析就那么多了...”
啊这？！
东野原闻言不由愣了下。
感情你琢磨了半天就琢磨出个变态？
旁边的森田拓没忍住嘴角一歪，又很快恢复如初。
新垣悟有些抹不开面子，没好气道，“那你刚刚没事一直点头、还一脸若有所思的干嘛？难道是在想晚上吃什么吗？”
“诶？老板，你怎么知道？”夏莉颇为震惊。
“咳咳咳...”森田拓终于绷不住了。
“......”新垣悟。
东野原也有些蛋疼。
看着这血淋淋的画面，还能想吃啥也是没谁了...
没想到更蛋疼的来了。
新垣悟视线转向了站在门口的东野原，立马面色和蔼地对东野原说道，“幸好东野君在，刚刚的卷宗东野君也看了吧，你有什么想法，聊聊！我们就随便聊聊...”
警视厅搜查二课的森田拓听到这话也不笑了，身旁这个高中生去年可是帮助过他们找到了樱花十字路口自杀案的疑点。
“我来分析吗...”
东野原沉吟两秒，索性也不藏拙，直接了当地开口道，“夏莉刚刚说的变态，我觉得可以当做一种可能，也是最不利于调查的可能，那就是变态杀人案的随机性，但我觉得也不排除另外一种可能...”
“仇杀。”
东野原说到这里顿了顿。
他转头看了眼投影仪上那些血腥恐怖的照片，继续道，“任何人做任何事都有他的目的，如果不是有仇的话，很难想象一个人会费那么多心思去将一具尸体的双手剥得只剩下森森的手骨关节。”
“没错！”
夏莉在旁边眼睛一亮，举一反三道，“我在冲绳老家的时候，有个山鸡跑我家里来吃谷子，我为了复仇上山找了一天，天快黑的时候才把它逮住，然后狠狠地扒光了它的毛才泄了心头之恨。”
东野原看了夏莉一眼。
那只山鸡最后应该进你肚子里去了吧。
“仇杀吗？”
森田拓闻言沉吟了两秒，缓缓分析道，“倒是不能排除这种可能，不过警视厅搜查课的同事们目前分析结果是，仇杀一般都是個体案件，凶手向某个单独的人复仇，我们现在所遇到的凶杀案从一周前到现在已经接连发生了五起，受害者彼此间没有任何联系...这就很难再用仇杀去推断了。”
警视厅搜查课的人到底心思缜密，森田拓的反驳，确实指出了东野原推断中的十分明显的漏洞。
但东野原看着那些惨不忍睹的照片，不知为何，他还是从那些双手只剩下诡异阴森白骨的受害者身上感受到了一股极为强烈的仇恨情绪。
蹙眉略微想了想，东野原再次开口道，“如果是这样的话，那么我想还有一种可能性。”
“什么可能性？”森田拓问。
一旁夏莉也脸色好奇，倒是新垣悟的脸上露出了若有所思之色。
东野原语气淡淡地说道，“也许...凶手所复仇的目标，从来都不是一个人，而是...某个群体。”
新垣悟顿时眼睛一亮，接茬道，“如果这个假设成立的话，对某个群体的复仇，应该是从个体开始的“
“那么第一个死亡的人，凶手选择他肯定有某种特别的理由，我们需要调查的范围就再次缩小了。”
森田拓很想说你们这假设还不一定成立，但他莫名被东野原那种沉静淡然的气势所感染，这个高中生的身上莫名有点影视动漫作品名侦探的气场，让人不自觉地就会选择相信他的推断。
其实这倒是他想多了，东野原纯粹是常态下实力提升带来的以往所不曾拥有的底气，化作了一种无形的感染力。
最后，森田拓还是吸了口气，按下手中的遥控器按钮，投影仪上的照片飞快闪动，回到了第一张那个微秃的中年男人尸体上。
永吉太郎，47岁，便利店主。
“诸位！看来我们已经有目标了。”
新垣悟立马斗志满满地拍了拍手，欣慰地看着东野原说道，“明天早上我们出发正式开始调查，我有预感，这个案子一定可以重新打出我们事务所的名气！大声告诉我，有没有信心？！噢...夏莉酱举手了，是还有什么疑问吗？”
“老板，今晚喊我开会有工作餐吗？”夏莉满脸期待地问道。
新垣悟顿时一噎，没好气道，“今天你申请了休息，休息日哪来的工作餐。”
“好了，没有其它问题，那么我们就明天早上八点集合，东野君有问题吗？”
对待东野原，新垣悟的态度立马就不一样了，虽然他想不通租住在自家公寓楼里的这个闷闷的傻小子怎么突然就开窍了，但开窍就是开窍，如今自然另眼相看。
“我都可以的。”东野原笑着点点头，“剩下没什么事的话，我就先回去了，明天见。”
“明天见！”
“呃，我也一起走吧。”森田拓道。
他是被这个不靠谱的师傅拉壮丁过来的，又没夏莉腆着脸蹭饭的心思，完事后自然不会再这里多留。
于是两人一起出门，走到楼道拐角的时候即将下楼的森田拓想了想，还是忍不住仰头对上楼的东野原喊道，“东野君。”
“嗯？怎么了？森田先生？”东野原低头问道。
“那个...我师父新垣那家伙不是很靠谱。”森田拓无奈地苦笑了一声，旋即语气认真地提醒道，“这次凶杀案可能涉及到了能力者，我知道你也就读能力者学园，但调查过程中还是要万事小心。”
东野原愣了下，点了点头道，“谢谢，我会注意的。”
说完，两人就此别过。
......
次日，周六。
江户川区，小森林便利店。
橱窗外的雨水淅淅沥沥的落下，在玻璃上留下蜿蜒斑驳的雨迹。
对于便利店里的一男一女两个店员来说，雨天人迹罕至的便利店，是他们这种服务型行业难得摸鱼的“好天气”。
小森林便利店的收银台后，名叫梅小路香织的女店员正百无聊赖地双手托着下巴，盯着橱窗上坠落的雨痕怔怔发呆；
旁边的男店员三浦悠希则聚精会神地双手捧着手机，看上去似乎正在进行一场游戏对战。
这时，不远处的雨中的街头走来了三个穿着黑色风衣的身影，手中打着一把黑色的雨伞，走在前面的那个男人每一次迈出的步伐仿佛压着雨滴落下的节拍和韵律，硬生生地将空无一人的雨天街头走成了时尚周的秀场。
......
“叮铃！欢迎您光临小森林便利店，祝您购物愉快。”
感应门打开，三个身影踏入的时候，便利店的欢迎提示声也跟着响起。
雨幕中的三个不速之客迈步进门后将手中的雨伞放在便利店门口的沥水架上，新垣悟挠了挠额前被淋湿的那一缕发梢，有些恼怒地说道，“见鬼！新东京的气象台都是吃S的吗？每次说不下雨就肯定下雨，白浪费了我为你们准备的‘工作服’。”
“老板，有没有一种可能，是你看错了天气预报，”夏莉进门后晃了晃脑袋，麻溜地抖落了脑袋上那双毛茸茸的奶白色短耳朵上沾着的雨水。
“绝无可能！”
新垣悟心虚地大声道。
两人身旁，东野原将伞放上了沥水架后不动声色地打量了一眼这家便利店。
便利店内部天花板上几个关键地方都布置了摄像头，收银台后的电视屏被分成了九个小方块，实时监控着店里的情况。
不过电视屏上只有八个摄像头有画面，右下角那个估计是出了故障，没什么画面漆黑一片。
看到雨天有客人进门，收银台后的女店员梅小路香织打起精神，笑容满面推销道，“欢迎光临，我们店的关东煮最近有优惠活动，买三送一，下雨天来一杯关东煮超赞的喔！”
女孩笑起来眯着月牙笑眼，有些婴儿肥的脸颊露出浅浅旳、甜甜的酒窝。
旁边的男店员三浦悠希似乎一局游戏还没打完，放在以往，他其实是不敢在工作时间玩手机的。
但最近情况特殊，便利店的老板刚刚遇害，老板娘正忙着追凶，谁还顾得上每天查看便利店的摄像头。
于是三浦悠希鬼鬼祟祟地左右张望了一眼，干咳一声，转头走进了便利店的储物间兼更衣室。
坑谁也不能坑队友啊。
储物间兼更衣室的摄像头貌似有故障，平时三浦悠希偷懒玩游戏也是躲在这里摸鱼的，便利店的工作很轻松，外面有一个人照看就没什么问题。
......
听到女店员梅小路香织甜甜的推销，新垣悟上前一步，握拳干咳一声道，“谢谢，不过不用了...”
“老板，买三送一耶！”
夏莉两眼放光。
女店员梅小路香织看了眼夏莉，脸上的笑容更加甜美了起来，继续推销道，“是的，如果买两份的话，额外加50円还可以换购一瓶可乐。”
“老板！还送可乐耶！”
夏莉脸上的神情更激动了。
那模样仿佛在说有那么大的便宜不去占、出门活该被雷劈。
新垣悟转念一想，接下来他们还要以这两个店员作为突破口攻略，不买点什么东西好像的确有点说不过去。
于是他掏出钱包，十分大方地对梅小路香织道，“那就给我两份关东煮吧，50円再加购一瓶饮料，剩下的150不用找了，算是大叔的小费。”
小费？
东野原眼角抽了抽。
新垣悟这家伙去楼下超市买烟都要和人讨价还价要点折扣，居然有一天还会主动给小费，只能说世界真奇妙。
女店员梅小路香织习惯了找零，似乎也是第一次收小费，愣了下后还是礼貌地鞠躬道，“那就太谢谢您了。”
说完，她双手借过钱放好，转身动作麻利地拿起杯子去盛关东煮。
“不用客气，你的笑容为大叔我啊驱散的雨天的阴霾，这是你该得的。”打肿脸充胖子的新垣悟绅士风度十足地说道。
顿了顿，就在女店员梅小路香织弯腰去盛关东煮的时候，新垣悟扶着关东煮的柜台，忽然隔着橱窗弯腰问道，“对了，听说你们店的老板上周遇到了不幸，你对此有什么了解吗？哦...忘记自我介绍了，我是警视厅搜查课的警员。”
说着，新垣将手中的对折的钱包打开，露出了早上刚伪造的警视厅证件，旋即淡定地收起放入怀中，“他们都是我的同事。”
女店员梅小路香织抬头看了眼新垣悟，视线忽地又越过新垣悟看了看始终盯着她手中关东煮的夏莉，以及两人身后双手插兜一脸“冷酷东京帅哥范”的东野原，她那张略带婴儿肥脸颊忽然露出些许狡黠的笑容。
“大叔，你们其实是侦探所事务所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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