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章：忘记生死，让恐惧变成怒气
那名士兵抽出剑，想要将他的咽喉割开。
可查理眼疾手快，一个翻滚再次躲开攻击。
可长剑在躲闪的过程中掉落了，没有武器，也就没有反击的机会！
查理咬紧牙关，强忍着左肩的疼痛从地面上爬了起来。
此时，他看见将军的战斧像断头台的側刀一样落下。
那名士兵甚至来不及发出濒死的疾呼，就就斩掉了握剑的手。
“站起来！”
“要战，就拿出死战不退的勇气，要么战斗，要么被遗忘！”
要么战斗，要么被遗忘！
查理刺客的心脏像战鼓一样咚咚咚的响着，那一句话后来成为了他的座右铭。
伟大不朽的将军从士兵的行伍中崛起。
“要么战斗，要么被遗忘！”
他大声怒吼着，挺直腰杆站了起来并重新捡起那一把染血的长剑。
忘记疼痛，忘记恐惧，忘记生死，让恐惧变成怒气！
剑锋闪掠，寒芒毕现。
查理挥动着手中的剑，直到肌肉灼痛，直到手掌磨出血，知道手腕在一次次碰撞中疼的完全抬不起来。
他的脑海中早已没有了恐惧，没有了彷徨，也没有的后退。
随着每一次全力以赴的攻击，他都咬紧牙关，在心中不断提醒自己：活下去，直到战争结束为之，直到他们碎尸万段为之！
战争持续了一日一夜，当日出时分来临时，对面已经溃不成军。
溃散的士兵丢盔弃甲，争先恐后的逃离，有几个士兵甚至为了抢夺一匹战马而大打出手。
那名将军在逃窜的乱军中被士兵推下了马，然后就不见踪影了。
估计是早已被掩埋在了那堆砌成山的尸骸中腐烂发臭了吧。
“清理战场，优先回收兵器和铠甲等军需物资，将重伤的士兵转移到军医处！”
将军大声下令道，一日一夜战斗已经是他筋疲力竭。
查理瘫坐在一块横着的礁石上，舔了舔干裂的嘴唇又揉了揉那酸肿疼痛的手腕。
要是再打上几小时，他还真的担心自己的手腕会因为长时间用力过度而降韧带扯断。
他很口渴，也很饿。但战场上没有水，更没有食物。
查理只能无奈的叹了口气。
此时，一旁的老将军递来了水壶。
“来，喝一口，那可是我女儿亲手酿制的酒。”
“女儿？”查理也是直接接过了水壶，他实在是太口渴了，喉咙像是有火在灼烧着一样疼痛难忍。
“是呀，她已经不在了。”老将军抬起头看着天，悲伧的眼眸闪烁着些许泪光。
“是嘛，抱歉。”查理轻轻抿了一口酒，那甘醇的酒液划过咽喉，终于让他稍微感觉舒服一点。
“没什么，她是为了我们的理想而牺牲的。”
“理想？”查理有些迟疑，他不太明白将军口中的理想到底是指什么。
“如果可以，我多么希望能代替他们牺牲。”
“别难过，这也是无可奈何的事。”查理柔声安抚了一下老将军，替他拭擦掉眼角的泪光。
“你有试想过吗？有那么一天，我们不再被束缚，我们不再被奴役，我们拥有自由，我们拥有权力，我们拥有一个完全属于自己的国度。”
“试想一下，孩子。”
老将军眼里闪烁着一种动人的光芒，他说不出来那是什么，只是能够感觉到自己的心房正随着他的诉说而不断跳动着。
那一种光泽，宛如星空一般璀璨，宛如烟火一般明耀，那光泽是从他父亲那死鱼般浑浊的瞳孔中没有办法看到的。
查理并不是不爱他的父亲，相反他很爱他，哪怕是他从未尽过父亲的责任，他也希望能为父亲尽孝。
但哪怕如此，她还是决定了离开自己的父亲，来到了军队之中。
因为他从父亲的眼中根本看不到光，那种一眼就望到头的生活，宛如一潭死水一样平静且盎臭的生活。
他不想一辈子只是当一名马夫，除了牧场和海边没有到过任何区域，更不想为了偿还债务而劳碌平庸一生。
但老将军不一样，自从进入队伍之后，老将军就对自己关爱有加，但是他犯错了，老将军也会格外严厉的加倍处罚他。
他就像一位严厉的父亲，又像是一位慈爱的母亲，更像是一位启航的导师。
虽然老将军总是带着士兵四处征战，偶尔也会为一些领主做些雇佣兵该做的事情。
可是他在老将军的带领下走遍了整片大陆的西侧，从荒芜寂寥的沙漠到生机勃然的雨林。
那是他作为一名马夫的儿子一辈子都无法企及的高度。
“我们的战斗并非毫无意义，今日我们的战死，是为了明日我们的后代过的更好。”
“只要想到这一点，我就会感到浑身精力充沛。”
老将军慈祥的笑着，然后轻轻的摸了摸查理的头，声音带着无比的幸福说道。
一颗种子在查理那十八岁的内心中无声的抽枝发芽，那一刻，他找到了自己心中所追随的东西。
也正是那一番话，造就了后来恕瑞玛帝国不朽的开国战神——亚托克斯。
在那一场战争之后，几名傲慢的领主终于愿意放下高傲的身段与将军坐在了对等的谈判桌上。
内容是什么，查理并不知晓，他只是知道，在那一次之后，他们拥有了自己的领地，自己的草原，自己的村庄。
那种与生俱来的自由飘荡氤氲在空气中，让人心旷神怡。
作为一名马夫的儿子，家主的财产之一，他从出生的一刻，身份就已经被彻底打上了烙印。
查理永远只能居住在肮脏的马厩，侍奉并且陪伴这些愚蠢的畜生一辈子，失去了作为一个人的自由。
但是，在谈判结束之后，查理能够真切的感受到，一切已经彻底不一样了。
他作为将军的部下，分到了一个小小的庄园，还有一些家畜还有金银财宝。
查理不再需要为了钱的事情而操心，更不必为了每天是否能够填饱肚子而担忧。
在帮助自己的马夫父亲还清债务之后，他甚至将自己的父亲接过来与自己同住。
虽然父亲依旧意志消沉，酗酒成性，可见到儿子如此出息的他也是心中极为安慰，在一个明媚的早上安详的离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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