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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十:郑王怒


  温婉觉得这个解释才说得通,就夏影,还真是不靠谱  “那具尸体与那少年,到底去哪里了?要没找到,去问问郑王妃,仔细找找。如果死了,倒也没什么。万一还活着,出去外面胡言乱于,总是祸患。你多多费心些。现在郡主府,就靠你了。”

  武星也知道,郡主这次是真的吓着了“郡主放心,那两具尸体已经处理好了。郡主不用担心,属下一定会好好保护郡主。这样的事情,绝对不会再发生。否则,属下以死谢罪。”

  温婉相信他的话。到现在,温婉也就只有这么几个能相信的人了。现在温婉对郑王府里的人,本能的不愿意看到他们。倒不是她认为所有的人全都会背叛她。但是,看到他们,就想起郑王。让温婉想不难过都不成。

  郑王妃处理完王府里的事,就前去郡主府看望温婉。温婉听到说郑王妃来看她,没说拒绝的话。但是传话的人说皇贵郡主已经睡下了。连卧房都没进。

  夏语出来说道,郡主确实是睡下了。王妃放下药材,回家去了。留下了如羽,说是让她留下来照顾温婉。

  夏语是王府里出来的人,都到这份上了,她虽然表示了这个意思,但是如羽说只是陪着温婉。怕她一个人闷。

  古嬷嬷看不大习惯,这是什么意思。郡主都留了话,谁都不要见。夏语竟然敢善作主张。但是知道夏语跟夏影深受郡主的看重,也不敢多说话了。虽然说现在夏影被郡主所惩罚,但是知道是不是眨眼又好了。

  温婉睡了半个时辰就醒了,看见如羽在身边。淡淡的。连她认为最亲的亲人都可能出卖她,又还有什么靠得住的。而且,如羽只是她的朋友。朋友之间,如果没有利益纠葛,会是永远的朋友。一旦有利益纠葛,朋友,也会反目成仇。更不要说,如羽现在代表的是郑王府。她首先要考虑的是夫家的权利。所以,她不关如羽,但是她也没准备好声好气跟她说话。

  想到这里。温婉望向一侧的夏语,突然觉得没滋没味的。不知道是该笑,还是该唾弃自己的傻。夏语家人还在王府,对着郑往复里的人,自然是有所顾忌。虽然夏语没夏影一般完全倒向了郑王府。但是这样的人也不能大用。会这么做,完全在她的意料之中。她这哪里是郡主府,应该算是郑王府的外院才是。否则,郑王府里的人怎么可以说进就进,说出就出。

  看来身边该要大换血,换上忠于自己的人了。冬青已经在外面归拢了不少的人。是该弄到身边来了。

  如羽看着温婉很虚弱的样子,准备上前扶了她起来“温婉。饿了吧。来,先吃点东西。吃了东西有力气才能追查出幕后的人。才能为你出气。”

  温婉看着她,眼神很冷漠。甩开她想要扶自己的手,用没受上的手动作了几下。夏语看着温婉冷漠地样子,心里打颤“世子妃,郡主说,她现在需要安静。请世子妃你回去。”

  如羽见着温婉态度非常坚决,神情又这么冷漠。看来,温婉真的与王府生了嫌隙。咳,一切等王爷回来吧。现在这个情况,也只有王爷才能说得动温婉了。

  如羽叹息一声,嘱咐温婉好好保重身体。就回了王府里。一回到王府里。郑王妃就招了她过去。问着温婉醒来后,说了什么。

  王妃是真没想到。她身边很是信任的丫鬟,竟然被对方买通了。想想她就毛骨悚然。这一天在家,也是为了清洗。已经处置了大批的人。

  等听到说如羽也被温婉赶回来,郑王妃心里焦急,说不定这个孩子,连王爷也怪罪上了。怪罪她们倒没什么,要是怪罪了王爷,可就坏了他们的舅甥情。

  如羽摇头,表示着现在郡主的心情,很不好。谁都不想见。说想一个人静一静。

  郑王妃心里满满的全都是后悔。可是后悔也没用了。而之后,温婉果然如她自己所说的,郡主府的大门,一直是关着的。温婉谁都不见。尚堂的婚事,也也全都丢开。她现在在专心养伤。

  温婉在郡主府,看着夏语。夏语跪在地上,温婉冷冷地做了一个动作。夏语什么都不敢说,脸色煞白地出去了。

  温婉让武星传话,从现在开始,除了侍卫把门,四个大内侍卫贴身保护,侍女夏圆贴身照顾,其他人全都退居二院。这里没她的吩咐,谁都不允许进来。胆敢违背,仗毙。

  另外让顾妈妈与夏天进来,让他们关紧好门户。从现在开始,谁都不见。除了特殊情况,如皇帝下圣旨、赏赐东西,其他,谁都不允许进她家的大门。胆敢违背命令,乱棍打死。

  两人见着温婉充满戾气,也知道了事情的严重性。表示一定会遵从温婉的吩咐。同时夏圆也被派入了内院。温婉用了她一天,就觉得不得力。但暂时也就这样了,等身体好了些,再去宫里向皇帝外公把冰瑶要过来。到时候再把冬青网罗到的人放在身边,挑选一个伶俐的。总是好的。

  这些处置好了,温婉的日子也就静下来了。但是面上温婉心底的煎熬,让她度日如年。

  远在江南的郑王,以最快的速度得了消息,看完消息后,郑王一个拳头捶在桌子上“该死。”桌子都在那晃动着。

  陈先生看着郑王大怒的样子,知道事情定然是出问题了“王爷,怎么了?莫非计划不多?”

  “计划没有出问题,都按照实现约定的事实。这次的事情一出,府邸里的细作,基本铲除干净了。”郑王咬着牙说道。

  陈先生愕然“王爷,既然事情进展顺利,怎么……”接下来的话没说,事情进展顺利。该是高兴才对。怎么还这么愤怒。

  郑王怒极“我让他趁着这次机会,铲除在王府里所有的细作。他倒确实是以铲除细作为第一要任。”

  陈先生听了半天还是没听明白“王爷,到底是怎么回事?”郑王拿了自己刚得到的信给陈先生看。

  陈先生看着是温婉郡主在府邸里遭了暗算,只是这到底是也意外“王爷,好在郡主有惊无险。不过,真没想到,贤妃与赵王竟然把手伸得那么长。好……”说到这里,见着郑王面色越来越铁青,不敢再说下去。

  郑王现在是滔天的怒火“我让他铲除府邸里的细作,没让她连温婉的安危都不顾了。几个细作算什么。这次拔除不干净下次再找机会。可他竟然让温婉遭遇这等危险。如果温婉有个万一……,他万死难抵其罪。”

  郑王没接着往下讲了。他是想借着这事,让温婉看清楚赵王与贤妃会置他们于死地,让温婉清醒地认识到,她再这样保持沉默下去。等待他们舅甥俩的,只有死路一条。可是让他怎么也没想到,沈涧那厮。竟然为了彻底铲除府邸里的细作,明明知道对方要对温婉不利,可他为了钓出后面的大鱼出来,选择冷眼旁观。

  郑王再想到信里所说的。温婉中了烈性春/药,愤怒得想要杀人。这种卑鄙下流的手段也能用上。那些东西。竟然无耻到喂温婉烈性春/药,那孩子才十二岁,为了毁了这孩子竟然连这么阴损的招数都用得出来,真是该死。

  好在老天保佑,那个孩子也聪明才逃过了这场灾难。要不然,他真的不敢想象万一温婉真出事,该如何是好。

  郑王在愤怒之余,心里还是万分感谢老天的垂怜。否则,他非的后悔一辈子,他是真不知道。不仅沈涧善作主张,那些人也把所有的空子全都钻了。所有利用的,全都利用到了。要知道这样。当日里他就应该提前告诉温婉一声,而不是因为担心温婉一旦知道就不去。而错失了让温婉看清楚她所处的环境的凶险的机会。如果知道会出这样的事,他绝对不会让温婉去宴会。几个细作可以慢慢挖出来,而温婉要出事。郑王都不愿意想下去了。

  “王爷,这么说来我们这边的计划,赵王那边肯定是有所察觉。然而他们却是将计就计,以铲除郡主为第一要任。看来,郡主在他们眼里,已经成为了头号大患了。王爷,这可是极为不妙的情况。这说明,郡主的处境比我们所想象的还要危险。”陈先生极冷静地分析道。可是,说完以后就觉得哪里不对劲。

  “确实是如此,这次,是本王疏忽了。”郑王面露沉重。他是真的没想到,夏影会把温婉扔下走开。四个贴身侍卫会被放在外院。内院又被福灵捣得一团乱。

  “王爷无需如此。郡主聪慧,意志也坚定,不是那么容易被他们谋算到的,要不然,赵王也不可能花这么大力气来对付郡主。不过经此一事,我们更该要提高警惕,这次暴露出来的细作之多,确实是让人心惊。而且我相信,府邸肯定还有埋藏更深没有暴露的,以后我们行事,更是要小心了。”陈先生安慰着郑王。过程虽凶险,但郡主如今平安无事。可他的话并没有打消郑王的忧虑。

  见着郑王面色沉重,陈先生百思不得其解。

  郑王心里很担忧,他不知道为什么,心里总有一股忧虑。让人说不出的烦躁。

  半夜送到郑王手里的一封信,让郑王的忧虑加重了。信里也没写其他,只写了说温婉一个人关在屋子里大半天,等夏影进去的时候,郡主生病,发烧烧晕过去了。

  王太医说郡主忧思过重,心有郁结,这样对身体很不到。而当时,屋子里的摆设也被打碎了不少。郑王妃跟世子夫人也见不上。郡主府,现在关门谢客。现在谁都不见。

  郡主心情也不好,一天都没吃饭,人醒过来后就在那发呆。一天都说不出一句话。神情很悲伤。

  郑王眼神黯然,这就是他一直忧虑的事情。那个孩子那么聪慧,定然猜测到自己也在后面做了推手。温婉性子敏感又脆弱,当初就因为感觉到王妃觉得她有些小题大做面微微露出一丝不喜,她这两年来就一直不给他们好脸色。这次的事。这个丫头定然怀疑自己拿了她当鱼饵,为的就是钓出后面的暗卫出来。

  郑王想到温婉的性子,微微一叹气。这个丫头要真钻了死胡同,也不知道该是何等的伤心与悲痛。

  想到这里,郑王心里一凝。虽然这次他真的没有将温婉当鱼饵的意思。但是,他的出发点,在别人眼里,就是拿了温婉当鱼饵。怪只怪他太自信,以为一切都在掌握之中。却是不知道,不是所有的事。都在掌控之中。这次,就明晃晃地打了他的脸。也让他摔了一个大跟头。

  陈先生慢慢思索着之前得来的消息。他是怎么都想不通。郡主只是被喂药,喂的是烈性春/药,而不是毒药。这是什么原因。不可能就为了喂一次药,竟然会损失在王府里所有的细作。见隐匿在暗卫之中的人都暴露。那人在暗卫之中担任的职务可不低,可为了陷害郡主也暴露了。仅仅是喂药,又不会死人的。陈先生怎么都琢磨不开这是为什么?

  陈先生想了半天。也没想通。最后想到郑王当时听到温婉差点出事,对沈涧愤怒之极的神情。直直地问着郑王道“王爷,你是不是还有什么事,没告诉老夫?”

  郑王转过头去问道“先生这是什么意思?我对先生。从没隐瞒过任何一件事。”

  陈先生摇头道“不是,王爷。我觉得这事太过蹊跷。我仔细推敲了一下,贤妃为什么会做这样的事。付出那么大的代价,就为了给郡主下药,坏了郡主的闺誉。这就好比拿出所有的身家上万贯银子,只为买一只羊。说不通。”

  郑王没吱声。

  陈先生见着郑王没说话,继续说道:“我仔细思索,想不出所以然出来,就把这事往后推断了下去。温婉郡主性子像着老宋,很是自洁。如果郡主怀疑这事是王爷在背后推了手,温婉郡主定然是会对王爷冷了心。不说其他。至少郡主不会再如之前那么爱戴王爷了。而我左思右想着,按照事态发展,贤妃出手的目。应该是要让郡主与王爷起嫌隙。让王爷与郡主不合。可是老夫怎么都想不明白,为什么贤妃宁愿失去所有的细作。也要让郡主与王爷起嫌隙。贤妃之所以这么做,我只想到一种可能。她是为了拉拢郡主。也就是说,郡主身上,有着贤妃更为看重的东西。”

  郑王愣了,直接吐出一句话道“不可能。”温婉当初说的话,只有他跟淳王,还有温婉三个人在场。掌柜的都是半道上来的。淳王就算猜测到了,也不会拿这么重大的事情跟别人说。温婉更不可能了,当日里就后悔得跟什么似的。

  陈先生刚才只是推测,这么一看郑王的反应,全明白了。原来他的推测,竟然是真的。贤妃果然是在郡主身上有着更大的图谋。可是这个图谋,到底是什么呢?“王爷,还请真心以告。究竟郡主有什么,让他们可以图谋的。”

  郑王这会也知道不能再隐瞒,要不然,陈伯清也会以为自己防备于他,两人也不能再交心了。于是只得面露苦笑“温婉当日里跟我说过,如果将来有机会,他必定会以百倍千倍还我明月山庄两成五的份额钱。明月山庄两成五的股,按照当时的价,应该在三十万两上下。温婉的性子内敛,从来不说没把握的话。所以,我相信温婉定然是有这个才能。但是当时温婉说这话的时候,只要我、淳王、温婉三个人。这事,不应该传出去才对啊!”

  陈先生长长地吸了一口气。富国之才,温婉郡主竟然会有富国之才。难怪当初皇上会将郡主放在外面起。将郡主当成一个男孩子来教导,原来真相是这样。当下陈先生只得长长地叹息道“王爷,你真不该,你怎么就没将这个事告诉老夫。如果老夫知道,定然是不同意王爷的法子。郡主的品性与老宋很相似,容不得半点欺瞒与背叛。这事虽然王爷的初衷是为郡主好。但是这事一出,落在郡主眼里,定然就成了算计与利用。王爷,这次我们是真的得不偿失。我们反遭了他们的算计。”他这会算是知道郑王为什么会这么愤怒了。

  郑王摇头道“不可能。贤妃不可能知道的。”

  陈先生立即打破了郑王心存的侥幸“王爷,贤妃是什么人?郡主在外面历练了一年,整个人气质定然会有翻天覆地的变化。加上郡主这一年在京城里做下的事,只要逮着蛛丝马迹,贤妃就能想到郡主身上。贤妃在皇上身边四十多年,在后宫淫浸四十年,怎么可能会发现不了皇上对郡主态度的转变。郡主之前就以三年时间,积累了一百多万的银子,以贤妃之能,定然能猜测的。要不然。贤妃不会下这么大的手笔,就为了离间王爷与郡主,暴露在王府里所有的细作。王爷,这事,我们是入了他们的套了。”螳螂捕蝉黄雀在后。他们之前以为自己是黄雀,没想到,却是别人眼里的螳螂。

  郑王一拳头重重地一拳头敲在了雨花石桌上。手都出血了。没想到,没想到他竟然被他想将计就计,最后却是掉入了贤妃的圈套里了。果然是好算计,好算计啊。他自大了。这次,确实是他自大了。如果不是他太过自信。这次温婉绝对不会被算计到。

  温婉,性子最为孤洁,一旦认定的事情就很难改变。这个孩子其他都好,但有个致命的弱点,这个孩子重情。越是重情的人,越是不容许背叛。一旦背叛他们,他们就会对你冷心了。

  虽然他的本意是好的,也没有想过用温婉来当鱼饵。但是如果被这些人撩拨,那孩子虽然说不会被乱了心。但是肯定会非常伤心。心里说不定,也会对他定然存了怨。可是现在他又不能回京城。他至少也还得一个月回京城。

  陈先生琢磨了好久。见着郑王充满懊恼之色,慢慢开解道“王爷先别急。郡主对王爷,视若父亲一般看待的。也不可能一下因为这事就与王爷翻脸。如果郡主真要与王爷断绝关系。也该是找皇上哭诉,但是郡主什么都没说。也什么都没做。郡主应该是在等着王爷你的解释。”

  郑王没有说话。他现在在思考着,该如何跟温婉解释这一次的事情。想到解释,郑王就打消了这个念头。以那丫头的聪慧,解释也不能解释,因为那丫头根本就不会去听解释。否则会起到反效果。现在唯一的法子,就是将这事的前因后果详细地告诉给温婉。相信温婉,能体谅他的难处。毕竟如今的形势,都是在生死边缘走着。胜,就坐上最高的位置。败,他们全都玩完

  陈先生见着郑王在那沉默,继续说着“王爷,郡主对王爷还是很敬重的。如果郡主不是真心为着王爷,当时就不会求了老宋将我推荐给王爷。其实郡主应该知道王爷的处境艰难,才帮的王爷。郡主是一个很聪慧的人,对王爷有敬若亲父。现在先给郡主解释一二,等到回了京城,你再亲自跟她说着王爷你处境的艰难。郡主是一个重情的人,也是一个心软的人。老夫相信,只要王爷向郡主解释清楚,以郡主对王爷的感情,应该会体谅的。”

  郑王摇了头。解释,就等于心虚,对温婉来说,也相当于避讳。与其如此,还不如将这事说个清楚明白。那丫头看事透彻,把事情说清楚了,让她自己去分辨。这样更妥当。

  郑王回了书房,写了撕,撕了写。这是郑王这么多年,最难写的一封信了。最后想了好久,终于落了笔,不再看。吹干放在信封里。让人快马加鞭,送往京城里。

  陈先生看着郑王心情不好,不想让气氛如此压抑,也就转了主题“王爷,其实从这次的事,几位王子处理的法子读非常地好。特别是世子,将事情处理的非常好。王爷,后继有人。”

  郑王听到这话,不仅没放缓心情。反而面露恼怒之色。王妃陪嫁过来的丫鬟,竟然被人收买。之前郑王一直奉行男主外,女主内。这么多年来,郑王妃在理家上,虽然也有很多瑕疵,但是大方向上没错,他也就不去管。对于女人之间的把戏,他也一直冷眼旁观着。只要不伤害子嗣,他就不去插手内院之事。只是没想到,就因为他的放任,竟然被人钻了如此之大的空子。看来,内院也该要来一次彻底的整治了。(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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