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百一:温婉VS戚俪娘
白世年在屋子外面,频频看向养和殿。也不知道温婉什么时候出来,两人这么多话的。
夏瑶轻笑道:“将军稍安勿躁。郡主很少入宫,所以一般有很多事要跟皇上商量。往日里一谈最少大半个时辰。”
白世年的脸,一下僵硬了。要谈什么时候不能谈。为什么一定要挑在这个时候啊!
夏瑶见着白世年本来就冰冷的神情,更是落下去。这才不急不慢地继续说道:“不过将军放心,郡主这次很快就会出来了。”
白世年看了一眼寻他开心的夏瑶。明知道自己焦虑,生怕温婉气大伤身。还恶作剧。
夏瑶抿着嘴巴笑。夏影倒是难得看到夏瑶这么有兴致的。在边上也笑了起来。外面的气氛,恩,还是很欢快的。
皇帝宽慰道:“温婉,放心吧!最多十年,白世年就能会来了。”
温婉强笑道:“恩。那我努力赚钱,给他们提供最好的武器装备,军需用品。争取让他早日回来。要不然,等我家宝宝长大了,都不知道她爹长什么样了。”说完,还不忘记感叹一句:“十年啊,十年后,他都成老头了。”在古代人到四十是可以并入老头的行列的
皇帝对此也不知道怎么安慰了“后日会在宫里举办一个宴会。你与白世年到时候一定要到场。”
温婉一听就不高兴了。这最后两天,不让他们夫妻多说会话,参加什么宴会。谁出的馊主意。
皇帝知道温婉向来不喜欢这样的场合,这么多年除了几次大场合,一般的宴会温婉从不参加:“这是为白世年践行,不能少了。”
温婉撇了下嘴,皇帝都口头通知了,也就意味着不能改了。咳,她最讨厌聚会。一群人聚着。不是吃的用的穿的,就是家里长短的。而她呢,向来又是别人嘴里的谈资。
皇帝看着温婉嘟囔着嘴,一脸不高兴地出去。笑着对身边的孙公公说道:“这个丫头。怎么就那么讨厌参加宴会呢!”女人不是一般都很宴会,大家聚在一起,热闹。偏偏温婉就是个例外。
孙公公在边上笑着说道:“郡主性子就这样。不过这么多年,也都好好地过来。皇上不必太过忧心。”
皇帝哪里就忧心。当年是很忧心,这几年为着温婉的婚事也操碎了心。如今不没啥忧愁了。温婉这次回来,眉宇间那股忧愁都散了。是个很好的开始。
白世年见着出来的温婉,眼睛有些红肿。明显是刚哭过。难道为着刚才的事情,跟皇上诉委屈。应该不至于的。不过这次的事,看来是得有一场好闹的。
温婉扫了一眼朝着他走来的白世年,径直走了,也没去理会白世年。白世年对于这次的事情,也知道温婉委屈。而且又在皇宫,也不敢多说什么话。跟在温婉身后。
前面的温婉红着眼睛走,后面的白世年老实地跟着。夏瑶在一侧还故意打起了预防针:“将军。这次郡主受了这么大委屈。郡主发怒的时候很恐怖的,上次那只是九牛一毛。呆会郡主受不住发脾气,将军还请多多忍让一下。”
白世年没见过温婉真正发怒的模样。如今被夏瑶这么一说。反倒有一种风雨欲来的滋味。发怒就发怒,让温婉这么丢面子,他也做好了温婉发怒的准备:“你放心,我会让这她的。”
夏瑶低着头,偷偷笑了下。她对温婉知之甚详。刚才看郡主的神情,明显是在伤心,哪里是生气。能让郡主伤心的事,只有一件了。想到这里,夏瑶脸上的笑容也一下消失了。
上了马车,车厢里就留下两个人时。白世年看着温婉,想着该说什么安抚道歉的话。没想到,温婉一下就抱着他的腰,整个人都窝在他怀里。虽然没说话,但若生气,也不会有这个动作了。
白世年去掉了刚才思索的道歉词。小心地问道“是不是皇上,说你了。”白世年连训斥都没用上。感觉皇帝也不会大声训斥温婉的。
温婉抬头:“皇帝舅舅狠狠训斥你了?”
白世年恩了一声。温婉其实觉得刚才皇帝的态度很强硬,不好。所以开口解释道:“我知道你肯定是有事拌住了,没真生气。刚才的事情你也别介意。因为出了思聪的事情,皇帝舅舅对此有些气不顺。你别放在心上。”
白世年亲了一下温婉的额头:“我没放在心上,只是担心你生气。今天让你受委屈了。”让妾室拦着温婉的马车,让温婉丢了这么大的体面,他心里有些内疚。至于皇上对他的态度,天大地大皇帝最大,别说骂两句,就算要砍他脑袋他还得谢完恩后再让人砍。
温婉自然是趁机说出自己的委屈了:“刚才皇帝舅舅都说我了,说我心慈手软,妇人之仁。应该直接打杀了戚俪娘,竟然就这样轻易放过了,丢了皇家的脸面。白世年,我当时是有打死她的念头。但是若我真的打杀了戚俪娘,我是出气了,但你回到边关就难做人了。戚俪娘买通大夫算计你的事只你自己知道,对于边关二十万将士来说戚俪娘是你的救命恩人。若是这样死了,对你的声誉到底不好。为了你,我也只有受了这口窝囊气了。”
白世年心下的内疚更甚了:“皇上为这个训斥你了?”
温婉忙恩了一声:“皇帝舅舅说,只此一次,再有下次,他直接下圣旨赐死戚俪娘。我已经尽力了。”
白世年将温婉搂得更紧:“媳妇,让你受委屈,都是我的不是了。”温婉若不是为他,也不会受到皇帝的训斥。
温婉将头窝在白世年的胸怀里,不让白世年看到她嘴角露出来的笑容:“只要你对我好,再大的委屈我都能受。”
白世年再一次郑重承诺:“你放心,我会一辈子对你好。”这句话,白世年已经说了不下三遍了。但是温婉喜欢听,他多说也没关系。当然,不仅要多说,还得要照做。
温婉很满意。至于说刚才求的东西,还没到手的东西。暂时就不说了。到时候给白世年一个惊喜。
苏府之内,苏显得了消息,很担心地跟老相爷道“爹,你看这事。是不是真是戚家在里面搅和什么?这样一来,边关是不是就不太平。若如此,那朝廷可能就有大的变动了。”
苏护从相位上退了下来,每天都过着养花养鸟养身的悠闲日子。当然,这些都是表象。该他知道的,一样不落“你不用担心,虽然戚泉在边关三十多年。关系盘根错杂。可是先皇多年前就有提妨,安插了不少的人。戚泉就是想笼络,也笼络不了所有的军官。当今圣上登基五年多,帝位固若磐石。如今建立了那样一只强横的骑兵,再加上先皇留下的底子,边关有一大半已经在他的掌控之下。只是皇帝不想引起边关骚动,怕有动荡让满清人趁势而入,这才一直按耐不动。这次皇上想借助白世年的手。把戚家的势力从边关连根拔起,可见是已经做好的万分的准备。你不必忧虑朝廷会因此不太平。”
苏显听了,才放下心来“爹。那骑兵的银子都是温婉所赚的。你说,白世年上位,皇上会不会让白世年统领骑兵营。”
苏护摇头“温婉是帮皇上赚的私房钱,进的是内库。皇帝是拿自己内库的钱养了骑兵营,跟温婉并没有直接的联系。当初皇上建立这只骑兵营就是要牵制戚泉一人独大。如今又怎么会让白世年统领骑兵营。不过这次白世年回边关,肯定会有一番波折。”
苏显点头:“不说回边关又波折。京城里的人都对白世年蠢蠢欲动了。拉拢不着温婉,能拉拢住白世年也是好的。”
苏护放下手里的剪刀,转身回了屋子里。仆从赶紧取了参茶给苏相。喝完一杯参茶,苏护才继续说道:“白世年不会投靠任何一方势力。京城里有温婉坐镇,他也不担心谁有胆子捣鬼。只要不出大的差池。白世年一个侯爵是跑不掉的。他自己挣下了爵位,再加上温婉的财力。子孙能保富贵。就算没有这些,白世年也该知道他身处位置敏感。只有忠心皇上,才能长久。”
苏显对此也只有感叹:“那也要看,能不能有这个人继承这一切。若是这段时间温婉怀不上。将来,肯定还是要过继了。这一切。都是为他人做嫁衣裳。”
苏护很是认同“你说得没错。若是没有子嗣,这一切都是空的。就如戚泉开始算盘打得好,也很顺。可惜运道不好。在温婉下嫁给白世年时,戚泉的算盘就全部都落空了。想养一个傀儡,也要看人家是不是愿意做傀儡,有没有这个能力驾驭这具傀儡。如果他识相,乖乖把军权交出来,皇帝也不是个心胸狭窄的,一个平安富贵,安详晚年是肯定有的。但如果还想再动什么脑筋,皇上一定容不下他。”
皇上可不是先皇,对臣子的忤逆不顺,多了宽厚容忍。皇上想要打败满清人,就一定要把军权牢牢地掌控在自己的手上。这点,苏相早就看清楚,所以也不碍着皇上什么事,等皇帝的位置坐稳了,很识趣的退了下来,给皇上的心腹让位。
皇帝在这五年之内,这五年多,修筑好了提坝,黄河不再泛滥,国内一片清明。如今赋税已经开始涨上来,国库这两年都是收支相抵,相信很快就有盈余。朝廷最大的忧患已除了,再有温婉那么大的财力支持,现在剩下的就是边关的战事了。只要有这个国力支撑,当今皇上又是德才兼备。这会又加上有温婉在旁边给着财源支柱。集全国之力来对付满清人。满清人再骁勇善战又如何。等待他们的,必定是灭顶之灾。
苏护停顿了一下道:“航儿也有十岁了,婚事也该定下来了。”
苏显对于苏护一下从温婉的话题上转移到孙子身上,有些跟不上速度了。停顿一下道:“爹,你看中谁家的姑娘?”对于他们这样的人家,肯定要对儿孙有助益的。所以家世是首选,其次就是品德才学,最后才是样貌。
苏护点头:“澜儿比航儿小两岁,配着正好。说你媳妇跟真真去说。”
苏显有些意外,虽然说表哥配表妹,正正的好。但是苏显觉得。让苏航娶梦澜,不妥当:“爹,就算不让航儿娶梦澜,也一样是至亲。以后也会相互帮扶。又何必……”
苏护看了一眼苏显:“都说三岁看到老。航儿的品性如何,你这个当爷爷的不知道吗?”
苏显一滞,这是什么意思:“爹,航儿怎么了?有什么不妥当吗?”一等一的才学没有,但是资质也不差,也有中上等水平。天资不是非常出众,但也胜在很努力很勤奋。他们这样的家世。只要好好培养,也是一个栋梁之才。
苏护听了这话,面色有些疲惫:“苏航资质不差,但却有一个致命的弱点。”
苏显听了这句话,一头雾水:“爹,航儿怎么了?” 一个致命的弱点已经基本宣告无用了。嫡长子若废了,家族的未来堪忧。
苏护也有些黯淡了。要说苏家,最为惊采绝艳的当属已过逝的太后娘娘。就是她也望尘莫及。可好像苏家的灵气全都被太后娘娘带走了。在自己之后,就没出色的人才了。儿子才学平平,但好在很忠厚。谨守本分,也孝顺,加上皇上的惦念之情,苏家也能平安能护着。孙子,才学不错,但性子急躁,有些急功近利,还需要多磨磨。磨好了守成是没有问题。而嫡长子苏航,苏护叹气道:“苏航,心慈手软。难堪大任。”心慈手软,也意味着魄力不足。资质不够后天可以养成。但是心慈手软,在官场上若是心慈手软,就等着全家跟着倒霉。
苏显看着苏护:“爹,为何……”
苏护摆摆手,不解释他为什么。苏显试探性地问道:“爹。当年爹也说温婉郡主心慈手软,现在温婉郡主不也好好的。只要好好磨磨,肯定也能把这个弱点掰正过来。”
苏护无语地看着苏显:“你怎么知道温婉的性子就被先皇掰正过来了?温婉几次命悬一刻,中毒,刺杀,多次被陷害,可到如今,心慈手软的毛病仍然没有掰正过来。若不然……”
苏显一下没明白过来:“爹,温婉是一直保持着一颗善心。但说到心慈手软,以前是,但现在……若温婉是心慈手软的人,也不会有那么多人死在她手上了。”别的不说,就宫变,当时直接让侍卫鞭死十几位大臣,而且还是现场看着十几位大人被折磨死。就这份狠劲,他都做不到。
苏护愕然,呆立了半响:“真是一叶障目啊!“他怎么就没想到,温婉从头至尾只有心慈手软这个弱点。换个角度去看,若是温婉是个心狠手辣的,那对皇上来说,就不可能如现在这样放心了。这个丫头,既然能隐忍到这一步,他自愧不如啊:“这门婚事,势在必行了。你出去后,就叫你媳妇让真真回府一趟。”
苏显笑着说道:“爹,不用这么急。好像郡主发话了。孩子一定要满十二岁后才能定亲。怕太早定亲有个不妥当,害了孩子一辈子。我让夫人寻个合适的机会说。只要我们有这个意向,这事肯定成。”当初在那么艰险的情况下将嫡女嫁给他,这些年来对平尚堂也多有帮扶,他透露出结亲的这个意思,平尚堂肯定没二话了。至于说真真,那肯定更不会反对了。
苏护点头:“那等孩子满了十二岁的时候,再定下来。”见着苏显还是面有不解:“这也是防备个万一。将来我们不在了,苏家有个什么,温婉也会搭一把手。”
苏显摇头“爹,站的太高,我怕将来……”自古就有飞鸟尽良弓藏,狡兔死走狗烹。温婉郡主,站得太高了。将来的新皇帝,能容得下?更不要说温婉与几个成年皇子,关系都不大好。将来堪忧。
苏护到这会真忍不住叹气,他这个儿子,有什么看问题很透彻。有时候,却容易钻死胡同:“从温婉出现在京城,到如今,步步都难。可她却是安然无恙地走到现在。以前小的时候所有的难关都走过来。如今磨练了这么多年,岂是如此目光短浅的。你别担心温婉将来怎么样,航儿的性子若能掰正过来自然好。若是不成,还是好好还是好好教导下面的几个孩子,特别是苏逸(嫡次子)。若是航儿不成,苏家将来要靠他支撑门户了。若有不当的,你告诉我则是。”苏逸是海氏的嫡次子,今年四岁。聪明伶俐,很得老太爷的喜欢。可惜海老精力有限,前不久还病了一场,如今要好好养身,不能劳神。否则,他就自己教导了。
苏显自然无不遵从。
温婉还不知道苏护打梦澜的主意了,此事正在跟白世年说着话呢!夏瑶在外面提醒道:“郡主。马上到府邸了。”
温婉笑道:“这么快就到了。将军府离皇宫比我的府邸里可远了大半的距离。”
白世年扶着温婉起了身:“两人说说话,一下就好了。”分散注意力了,自然就感觉速度很快了。
回了府邸里,夏娴就笑眯眯地端着一钟蛊补品进来 “郡主,给你做的金丝燕窝粥。”
温婉一个多时辰才吃晚饭,可能是习惯使然,只吃了六分饱。如今看着可口的粥,好像又饿了。若是以往。温婉肯定不吃的。为了保持苗条的身段,晚上是绝对不能吃这么补的东西。温婉想着那个可能,不吃也得吃。接过夏娴手里的燕窝。几口就吃完了。温婉毫不吝啬地赞叹着“夏娴,你的手艺是越来越好了。”也不想想,在你手下,若是没有过硬的本事,能混得下去。
夏娴听了谦虚地笑着说道:“郡主喜欢吃就好。”说完就退出去。温婉喝过粥后,坐到梳妆台上取下头上的发饰。
白世年对于温婉吃燕窝粥,那是没半分的差异。他上次回来,还加餐了。皇宫的力饭菜,看着精致,但是气氛太紧张。再美味的东西。有皇帝在面前,那都如草芥了。
温婉准备了取下头上的发饰,没想到却是被簪子搅得了一缕头发,打了结。白世年帮忙,越帮越忙,弄得温婉头皮有些发麻。最后只能无奈地把夏巧叫进来。夏巧几下就弄好了。帮温婉理顺好头发,笑着出去了。
白世年不好意思:“媳妇,头还疼不?”
温婉倒没介意:“没事,也就扯了两下,不疼的。你拿刀剑的手,哪里能做这么轻巧活计。我梳了这么多年,都梳不好头发。所谓三百六十行,不可能行行都能做到状元,你说是不。”
白世年摸着温婉柔顺发亮的头发:“媳妇真好,能娶到你,是我的福气。”白世年说的不仅是头发的事。还有今天发生的事。
温婉放下手里的象牙梳子,笑盈盈地说道:“你是我丈夫,不对你好,对谁好?”
两人正柔情蜜意呢,温婉隐隐听到哭声,当下就不高兴了:“谁在那里哭?出什么事?”说完转身对着白世年道:“这府邸里越发没规矩了。等你走后,我就要将规矩立起来了。”
白世年点头:“你觉得怎么好,就怎么做。”
夏影走进来道:“郡主,是戚氏在哭。一直在哭,说要求见郡主。郡主,我这就让人打发了去。”
温婉脸色一下拉下来。温婉身边的闺蜜有几个,如如羽、梅儿,都是有着丰富的宅斗经验。温婉虽然觉得新奇好玩,却是从没想到自己还有陷入宅斗的一天。宅斗?开玩笑,凭着她的身份地位,还宅斗。没得让人笑话。
要不是温婉没有杀人的嗜好,只抱着你不来惹我,我当你不存在的态度让白世年去处置了。但如果你跑来恶心自己,那就不要怪她了。
温婉还没开口。白世年先开口了“让她进来。”温婉听了却是没反对,她倒要看看白世年到底怎么处置了戚俪娘。
戚俪娘被带进去以后,夏语偷偷地问夏瑶:“你让这个女人进来是什么意思?也不怕惹恼了郡主。” 就算将军府里的规矩很松散,但若没有夏瑶的示意,戚俪娘就是哭死也不可能让温婉听到。只是夏语不明白夏瑶要干什么。好好的让这个人去给郡主添堵。
夏瑶笑笑,没解释。
戚俪娘一进去,刚入了屋子里,就被夏影阻拦着不让再向前走了。夏瑶说了,必须让这个女人离郡主十步之远。戚俪娘心里有过恼怒,但面上还是很实诚地跪在地上“给将军,夫人请安。”
尾随而来的夏瑶面上带有轻蔑的笑容,不叫郡主。郡马,直接叫将军。可不像他们,叫着郡主,将军。
温婉看着戚俪娘换了一身素色的衣裳。月牙白浮云小袄。苏锦月白簪掐花绫绵裙,外罩石青缂丝小褂。发髻梳洗的是最简单的,头上只别了几朵晶莹剔透点缀着珍珠的珠花。唯一比较亮眼的,就是右手上佩戴者的翠绿欲滴的玉镯子。要说一身白,肯定会觉得不吉利。但是这身素色的衣裳,配上柔弱纤细的气质,姿态婀娜。风韵动人,温婉看都不能不赞叹说一声好。
温婉看了一眼夏瑶,这个女人。不就是她刚才在马车里说戚俪娘着装不对,若是穿着一身清雅的衣裳,肯定风姿动人。可也不要这样吧。这么快就让他开眼了。温婉斜眼望了一眼白世年,见白世年眼底没有波动,这才舒坦。若不然,先让夏瑶吃不完兜着走。再来整治白世年。温婉对白世年在有言在先。除她之外,不许多看别的女人一眼(当然,前提是在她面前。若不在面前。爱看多少眼都没问题。反正她又不知道)。
夏瑶收到温婉不满的信息,微微一笑。
戚俪娘跪在地上请安以后,抬头望向坐在玫瑰椅上的女子。满屋子里,唯一只有温婉坐着的,连白世年都站着。想也不想那肯定是温婉了。戚俪娘就见坐着的女子,眉不描而黛,肤白腻如脂,身穿凤穿牡丹的金黄色宫装,腰间系一条玉带。如墨的青丝如瀑步一般直披到腰间,用黄色的发带在发尾处系上。在烛光的映照下如同有明亮的星光在其间晶莹闪烁。此事朱唇微抿。噙着笑地看着望向她的自己。
戚俪娘接受到温婉平淡得如一古深井的眼神,赶紧低下头。如果下午,温婉出来。那她,可就真的成了跳梁小丑了。牡丹对牡丹,温婉是真正的牡丹,雍容富贵。而她……
白世年眼底有着彻底的恼怒,她这是故意来恶心温婉的“你这会来正房,有何事?为何要在外面哭?”又不是奔丧,哭什么苦。
戚俪娘不敢说,只是想见见传说之中的人。这个女人,到底用了什么邪法,把将军的心把的牢牢的。当然,面上不会如此说“夫人是正室,我是妾氏,来拜见夫人是应当的。”
温婉差点没把吃过的血燕给全都吐出来,这话都能说出来。不错,确实能屈伸。温婉可不是个好说话的“不必了,你以后有多远就离本宫多远,要不是看在你救过郡马的份上,我早让人乱棍打死。”
戚俪娘脸色一白,却是没想到温婉一开口,给他的感觉与看到的,截然不一样。哪里还有一丝高贵,大气。整就一个泼妇,一个恶毒的泼妇。戚俪娘咬着牙,跪在地上“今天是婢妾的错,请夫人责罚。”
温婉还没说话,白世年拉着温婉起来,两人站在一起,看上去很登对。夏瑶的话,那就是天造地设一对啊。
白世年与温婉十指相扣(这是在庄子上两人经常做的事):“戚氏,我早就跟你说过,我的心里只有我媳妇一人,再也容不下别的女人。这个,一辈子都不会变。戚氏,我当初就说过感谢你对我的心意,但也仅仅如此。这辈子,我除了郡主,再不会要其他人了。所以,我会让郡主为你置办一份厚重的嫁妆,择一好佳婿。你自己安心待在院子里待嫁!”白世年这是忍了气说的。要不是顾忌名声,他早把她扔回戚家了。
这样处置也并无不妥当。京城里很多自诩仁厚的人家都会将不能生养的妾室打发出去。只不过白世年这个情况,实在是特殊了些。温婉对于白世年的处置还是很满意的。回握了白世年的手,盈盈一笑。白世年见着温婉眼里有着满意之色,松了一口气。
戚俪娘见着夫妻两人恩恩爱爱,目中无她,心里充满了愤怒与怨恨。自己等了三年,守了三年的活寡,换来的就是这个结果。她不甘,她不甘心。戚俪娘想扑过去抓白世年,可惜却被身边的夏影给抓着动弹不得。戚俪娘满脸委屈地叫着“六郎。”
刚叫完,戚俪娘就痛苦地叫了一声。接着光洁的额头竟然有着汗珠滴落下来,面色非常痛苦。
想也不想,这是夏影施用了手段。
温婉听了这叫声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这个女人是真痴了?为了一个男人,连自尊都不要了。
白世年听了眉头却皱得越发紧了:“带下去。让人好好照顾着,别短了她的吃穿。等找好了人家,就嫁出去。”
戚俪娘想叫,发现自己出不了声,只呜呜地叫着。戚俪娘惊恐地看着夏影,夏影面无表情地将她拖出去了。
温婉看了白世年一眼,心里暗暗感叹着戚俪娘运气不好啊!怎么就偏偏碰见这么冷硬心肠的男人呢!要是碰上其他的男人,有美人投怀送抱,那还不得乐颠死。
白世年见着温婉诡异的神情,心下一跳:“怎么了?可有什么不妥当?若你有什么好法子,你处置就是了。只是,戚氏暂时还不能死。”只要不死,怎么处置都成。
温婉宠信坐回到梳妆台前:“在想着你怎么这么狠心。梨花带雨的美人啊,我看着都心疼啊!”
白世年掐着温婉的痒痒肉:“怎么着,还要让我去疼惜不。”
两人闹了一场。白世年抱着温婉坐到椅子上:“别生气了,我也不想的。”
温婉扬了下头道:“这次情况特殊,而且此事我也要负一部分责任,所以就不追究了。不过,仅此一次……”
白世年狠狠亲了温婉一口:“我就是吃了雄心豹子胆也不敢有下一次了。”以温婉的醋劲,真出了那样的事情,不说夫妻恩爱是奢望。还很可能会反目成仇
温婉笑得很得意:“知道就好。”(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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