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一十二章 还有这回事儿？
总统的命令萦绕在国务卿等人的头上，但是阻止对方把可控核聚变给出来？
无论怎么想，国务卿他们也不知道该怎么办。
技术上的突破，可不是他们这些外国能够进行干预的，不然的话那个国家又怎么可能达到如今的这个地步呢？
除非他们能够将当初没有成功的C计划重新启动，来一个D计划，对这个金乌计划进行斩首行动，但显然，就现在来说，这种已经失败过的计划，对方也不可能再允许他们使用第二次。
所以这个最能斩草除根的方法，完全可以不用考虑了。
而想起C计划，国务卿又头疼起来了，这时候他再度想起了正在谈判的常温超导体一事，这也让他越发后悔当初的C计划，当然，后悔的原因，可以是因为C计划没有成功，也可以是C计划的失败导致了他们如今的谈判僵局。
就算他们想要从其他已经买到的国家手上再购买一批，甚至是加价到一亿美元一千米的价格，那些国家也不卖，因为一旦被发现的话，他们以后也买不到了。
“唉。”
长长的叹了一口气，现在的他也只能祈祷，那个林晓，能够在出门的时候因为意外而出现事故，比如其他的车祸，或者是在进行什么演讲的时候上面的荧幕砸下来砸到脑袋上，再或者被雷劈等等之类的事情。
不求丢失生命，哪怕是个植物人也没关系啊——毕竟植物人也还是有几率唤醒的嘛，也就是很低而已。
但显然，这些想法，也只是国务卿等人心中的幻想了，他们都知道这些事情基本上不可能发生，那简直比中彩票还要难，所以基本上可以忽略不计了。
那么现在的唯一办法，就是他们自己也去研发可控核聚变，从而先那个林晓一步，搞出他们自己的无限能源，哪怕不是先林晓一步也没有问题，只要不是让可控核聚变这种大杀器，被别人掌握了就行。
但问题是，他们上哪里去找拥有这种能力的科学家？
可控核聚变……可控核聚变……
想想他看的那些专家的报告，连他自己都对实现这种技术保持着悲观的想法。
那些专家们也和他说过，人类想要用上来自可控核聚变的能源，至少还有五十年——严格来说，是永远的五十年。
因为不管是2010年还是2020年，再或者是现在的2024年，在可控核聚变研究领域中，“还有五十年实现商用可控核聚变反应堆”，是一个从来没有发生过改变的言论。
至于那个林晓到底能不能实现呢……
之前国务卿是不愿相信的，但是刚才和总统谈了那些话之后，他现在也不知道该怎么考虑这个问题了。
最后，他叹了口气。
“看来，必须用一些特殊的手段了。”
至于特殊手段是甚么？
他找到了和他一同离开白宫的FBI局长。
“嘿，弗兰克，我想问问，你们在那边，有没有安插一些身份足够的间谍……”
……
华国。
津门市。
京津冀圈，也同属于国内的发达地区，一般被叫做首都经济圈。
当然，作为发达地区，这里对于电力的需求同样很大，但作为首都地区，在政治上处于核心地位，所以这个经济圈对于电力稳定的需求，也是比较重要的。
也正是基于这个原因，金乌计划中所计划搭建的金乌堆，便将落址地点选在了津门市这里。
“津门市靠海，对于我们建厂提取氘氚有着较大帮助，此外，在没有找到更好的发电方式之前，我们如果烧开水的话，直接将海水运输过去，也是更为经济的一个方案。”
金乌计划位于津门市的临时办公地点中，金乌计划工作组，正在进行着他们的会议。
正在说话的不是林晓，是另外一个人，正是等离子体所的所长宋涛。
宋涛如今被林晓任命为他们金乌计划的前期计划组组长，前期计划自然主要是负责前期的各项准备工作，包括但不限于反应堆周边设施的工程搭建工作，同时也包括了具体的选址等等，同时还要承担起为其他研究人员提供具体研究所需的服务等工作。
这个工作看似完全属于杂活，不过实际上，对于整个计划却十分的重要，毕竟是准备工作，俗话说得好，磨刀不误砍柴工，所以宋涛所承担的职责，很关键。
至于为什么让宋涛来担任这个任务，这就是因为李刚了。
毕竟，李刚都答应了将东方超环给腾出来，专门给林晓之后做实验用，而东方超环又并不属于李刚一个人，而是整个等离子体所，所以有鉴于此，林晓便邀请了宋涛来担任这个重要的职位。
宋涛虽然本身是等离子体所的所长，不过这并不妨碍他过来进行这个工作，更何况，金乌计划，他们国家的总投资可是高达五百亿！
而且这还只是先期投资，后期还有持续计划的投资，能够来到这种重要的项目中，又担任这么重要的职责，宋涛未来如果要参加院士评选的话，这显然是一份十分丰厚的履历。
所以宋涛对于林晓的邀请，那自然是十分的感激。
当然，也不仅仅是宋涛，等离子体所的许多研究员，都被林晓邀请了过来，成为了金乌计划中的一员。
这样一来，不仅对于等离子体所的人来说是一件好事情，对于林晓来说同样也是一件好事情。
金乌计划虽然成立了，但是他显然不可能光靠自己来研究，一个可控核聚变反应堆技术，涉及到的方方面面如果全打印在A4纸上，几乎用一个小房间来装都装不下，如果让他一个人来搞的话，显然是不可能的，就算他完全不思考，然后展现出每小时一万字的打字速度，不吃饭不睡觉不喝水，估计也至少得用半年，甚至是一年才能完成。
就更不用说他显然还需要吃饭睡觉，同时也需要思考。
所以这时候，有一群经验丰富，能够帮助他节省下许多时间的研究员，就十分重要了。
而国内在可控核聚变研究领域中，最拥有经验的，显然就是等离子体所了，这里有着许多经验丰富的研究人员，所以能够将他们找过来，几乎省下了一大堆的事情。
所以这对于林晓来说，显然有着很大作用，至少，他不会成为光杆司令了，毕竟，定光研究所可没有这方面的人才。
这样一来，不仅等于他白嫖到了东方超环，还把里面的人都全给白嫖了，这简直是赚大了。
当然，对于这些等离子体所的研究人员来说，同样也是一次好机会。
毕竟，之前在等离子体所研究，经费有限，场所也有限，再加上可控核聚变的研究完全看不到头，所以对于不少人来说，大概都会考虑着要如何转行。
而现在加入到了金乌计划中，就能够重新让他们发挥一下自己的才能了，特别是这一次带领他们的是林晓，虽然他们大多数人还是不知道最难的材料问题，林晓要如何解决，但是想到林晓连常温超导体都给解决了，所以也还是让他们生出了一点希望。
万一，林晓就真的给解决了呢？
那样一来，到时候他们作为金乌计划的一员，肯定也能够享受到足够的光荣，甚至以后跟朋友们吹牛都有的说了。
总而言之，这是一次双赢，不管是对于林晓来说，还是对于等离子体所来说。
“那么，我们现在最好选址地点，就是这里。”
正在讲话的宋涛，在地图上指了一个位置。
“工业区码头北边秦滨高速沿线，这里运输方便，地势平坦，且就在海岸，距离市区较远。”
“所以这里最适合我们金乌堆的建立！”
宋涛说完，在场的人也都议论了起来。
半晌后，林晓开口道：“好了，就不用纠结了，毕竟津门市是个比较发达的城市，哪怕是整个海岸沿线都基本上没有这种大面积的空地了，所以——大家那就直接举手表决吧，三分之二以上的人举手，那咱们就通过吧。”
说完，他便举起了手。
而在场的人也都笑了笑，纷纷举起了手，确实如林晓所说，宋涛选择的这个位置，就是最好的位置。
“好，那看来就是全票通过了，就这么定了。”
见到此，林晓点点头，“之后通知一下市政府，让他们尽快把相关手续都准备好吧。”
“那么，现在开始下一个议题，研究组的分组问题……”
会议继续开始，这样一场投资在数百亿以上的大项目，会议大概要开很久很久。
当然，林晓毕竟是担任过X光计划总设计师的人，虽然总设计师和总工程师的叫法不同，不过在工作性质上还是挺相似的，所以林晓也还算是驾轻就熟。
就这样，会议一天一天的开了下去，同时，在选址上做出准备后，宋涛的前期准备小组，便开始了接下来的各种安排。
随着时间的过去，金乌计划的第一期工程，也就是基础设施方面的建设，开始了。
基础设施包括了宿舍、食堂以及研究所等。
他们要建设的金乌堆，严格意义上来说，是属于原型堆和示范堆。
核反应堆有四个阶段，即实验堆、原型堆、示范堆和商业堆。
实验堆便是对理论的实验和验证，而原型堆便是已经成功的反应堆，并且可以以此作为原型来进行改进，而示范堆便是足以当作模板进行大批量建设的反应堆，而商业堆，自然就是能够用来进行商业运营的反应堆了，也基本上可以理解为根据示范堆的搭建，能够实现“量产”的反应堆。
不管是裂变，还是聚变，大体上都可以根据这四个阶段来划分，当然，中间的分界线也不是那么绝对。
就像他们的金乌堆，既可以是原型堆，也可以是示范堆。
当然，在大多数技术人员看来，他们毕竟是第一次搞，所以能搞出原型堆就算成功，实在不行的话，哪怕是实验堆都没有问题，只要能够通过实验堆，验证出反应堆的可行性就行了。
不过，这个反应堆的最终问题，还是要落在林晓的头上，不然的话，他们的东方超环，全名早就不叫什么全超导托卡马克核聚变实验装置了，而是直接变成东方超环核聚变示范堆了。
当然，在林晓的眼中，这次建成的，只能是示范堆，不能是什么原型堆或者实验堆。
这些差档次的，都不在他的考虑之中。
不过，在想要做到这些事情之前，还是先想好该如何解决那个材料的问题，才是关键。
所以，在津门市将该开的会议都开完之后，林晓便回到了上京，重新来到了定光研究所中，开始了他接下来的研究。
……
“强相互作用力，和电磁相互作用力……虚光子的出现……想要将这些东西给连接起来，中间还需要怎样的步骤呢？”
林晓沉思着，而草稿纸上被列出的那些算式，也是他这么久以来一直都在研究的东西。
“或许……在数学上，这个问题已经很难再想下去了？”
而是需要实验，来给予他灵感了吗？
但是，又有什么实验，能够让他找到这里面所存在的真理呢？
“强相互作用力……电磁相互作用力……唔，那不就只剩下了粒子对撞机中的实验了吗？”
林晓眉头微微挑起。
“去找找CERN那边的数据好了。”
CERN今年重启了一次大型强子对撞机，并且进行了一次对撞，由于更新换代，在对撞能量上又得到了一次进一步的提升，达到了15TeV的等级。
说不定也能够给他带来一点灵感。
接下来，林晓便找到了CERN那边的实验数据。
这些实验数据在网上都是可以找到的，所以他也很容易的就拿到了这部分的内容。
只不过，在进行实验数据的测量分析时，林晓却再次陷入了难关之中。
同样，他仍然不能找到一些有用的数据，或者说是一些对他的研究能够带来的帮助的数据。
“不行，对撞能量，还是太小了，而强相互作用力又不是很好观测，就算对这些数据再怎么进行处理，也完全找不到有用的数据。”
林晓摇摇头，不知道该怎么办。
但就在这个时候，他忽然想起了一个东西。
他从怀中，掏出了那个真理录音笔。
如果，粒子对撞机运行的时候，将这个真理录音笔放在质子对撞的区域进行检测的话……
质子和质子的对撞，便是和强相互作用力的对抗。
在LHC大型强子对撞机的阿特拉斯探测器中，质子以仅比光速低3m/s的速度相撞，维系质子间夸克连接的强相互作用力难以抵抗这种巨大的撞击能量，进而在其中产生了不同的东西。
而林晓相信，在这个过程中，来自强相互作用力的破缺，将成为这些反应中最为嘈杂的“声音”，既然如此，这个真理录音笔，应该也就很有可能录到来自强相互作用力的声音吧？
虽然如何将这个东西留在质子对撞的区域是个问题，不过以他的身份，想要进行这个操作，还是没有太大问题的，别人就算有疑问，他也只需要表示自己是想做一个小小的实验就行了。
“嗯，很具有可行性，只不过，我想要的质子对撞试验上哪去找呢？”
林晓又困苦地摇摇头。
虽然世界上的粒子加速器还算是挺多的，但是研究质子对撞的，却还是十分稀少。
这还是因为强相互作用力，想要撞散强相互作用力，需要足够强大的力量，带来的也就是成本的增加。
而能够承担起这种成本的组织或国家，显然也很少。
哪怕是上京已有的一个对撞机，也不过是正负电子对撞机，虽然它也可以用来进行质子对撞，但由于其对撞能量太小，并不能达到林晓的要求。
因为他需要的是大量的强相互作用力破缺的“声音”，而那台上京正负电子对撞机，并不能保证录音笔就能够录到林晓想要听到的那个声音。
不过，就在这个时候，林晓的眼前忽然一亮。
虽然上京已有的那台正负电子对撞机用不上，但是不是还有一个正在建设的对撞机吗？
CEPC对撞机，全称其实叫做CEPC-SppC，即环形正负电子对撞机-超级质子对撞机。
也就是说其由两部分构成，一个就是前面的环形正负电子对撞机，而后者的这个超级质子对撞机，则是最关键的部分。
而既然都叫“超级质子对撞机”了，自然也就意味着这是进行质子对撞的对撞机。
而且最高对撞能量可以达到100TeV以上，完全可以轻松地帮助林晓实现他的想法。
至于这个对撞机虽然还在搭建，不过林晓可是听说，由于常温超导体的便利性而带来的工期提前，它可能计划于明年年初就能够建好，并且开始第一次运行了？
虽然到明年还有几个月的时间，不过林晓倒是不介意等到那个时候，毕竟他们金乌计划光是第一批需要搭建的基础设施，也需要几个月的时间呢。
而就在他刚想到这件事情的时候，办公室里的座机忽然响了起来。
看了一眼来电人，是副所长李兴强。
疑惑地接起了电话，他问道：“有什么事情嘛？”
电话中传来了李兴强的声音：“所长，高能物理所的所长汪奕来找您了。”
“高能所的汪所长？”
林晓一愣，这位来找他干嘛？
当初因为一些高能所和他之间的一些矛盾，让高能所的一位副所长被辞职了，尽管和这位汪所长没有关系，其后来也主动和林晓道过歉，不过，双方之间也还是有一种微妙的关系，所以在那之后也从来没有发生过什么关联。
那么，这次是因为什么事情，让汪奕来找他了呢？
当然，心中虽然疑惑，不过他还是笑着道：“那就快请汪所长过来吧。”
“好的……汪所长，您请吧……”
那边传来了李兴强的招呼声，林晓也就直接挂了电话。
说起来也挺巧合的，他正念叨着这个超级质子对撞机呢，结果这位汪所长来了，正好，他也可以和汪奕谈谈他想要做的事情。
很快，汪奕来到了他的办公室里面。
“汪所长，好久不见了。”
林晓主动起身，笑着迎了上去。
汪奕也朝他笑着点点头，看着这个年轻却已然成为世界科学巨擘的人，他的心中不由恍惚想起当年的事情。
要是他们那位副所长真的用那种手段，让林晓不愿意回来了，那他们的损失，该有多大啊？
“汪所长，喝茶，在想什么呢？”
声音而耳旁传来，汪奕回过了神，便见到林晓给自己递上来了一杯茶。
“哦，谢谢林所长。”
他连忙接过了茶杯，喝了一口后，随后感慨道：“林所长，当初看你回国的时候，从飞机上下来的那一天，仿佛还是在昨天啊，一晃也这么久过去了啊。”
林晓笑了笑，“一晃这么久过去了，你们的对撞机，也快要建成了啊。”
但汪奕听到林晓说起对撞机的时候，却忽然叹了口气。
“唉，这个对撞机……唉~”
林晓一愣，这突然两叹气，是干嘛？
“怎么了汪所长？”
汪奕开口道：“林所长，其实我是来求你一件事情的。”
“原本计划给我们用的那些常温超导体，现在因为你们金乌计划的原因，有很多都留给你们了。”
“所以，现在我们的对撞机，要延期了。”
林晓顿时愣住了。
“还有这回事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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