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一章 问询
在等待方明朗被传唤过来时，于凯复继续询问口供，但是他运用了自己在德国所见识到的审判询问方式。
于凯复首先让吴德水先进衙门休息，而宁文斌单独接受问询。
吴德水和宁文斌分开时两人面面相觑，只能随机应变了。
于凯复问到：“宁文斌，你说说昨天于凯复是什么时候进你家门的？”
宁文斌谨慎的想了想，觉得没什么陷阱回答道：“下午四点出头。”
于凯复眼神凛冽，威吓道：“到底是什么时候？四点出头时间广了去了，是四点五分啊，还是四点十五分啊？”
宁文斌脖子一缩，连忙回道：“不超过四点十分！对，我记得很清楚，我昨天下午是三点四十多接受完审讯的，我跑回家时三点五十多，他来的时候就是四点多，绝对不超过四点十分。”
于凯复看着书记员，书记员记录完点点头，于凯复接着问：“你说他给你送了礼品，都有哪些礼品啊？”
宁文斌想了想说道：“大部分是一些吃食，外加一柄玉如意。”
“你确定吗？没有记错？”于凯复问道。
宁文斌用力点点头，肯定地说：“我确定，没有错！礼品还在我家，您不信可以差人去取过来。”
于凯复说道：“好，我这就差人去取。”说着，便吩咐战士去取物品。
于凯复接着询问：“你说半夜方明朗强迫你家女儿，具体是什么时间点？”
宁文斌一下子有些迟疑了，想着：现在似乎明白于凯复他是想从时间点上有所突破了，但是昨天府里下人都被遣散了，也没人能够作证，这时间点不是自己胡诌不就行了吗？果然，年轻人自以为留过洋就目中无人，还是太嫩，我说了你又能向谁查证呢？
于是宁文斌有些得意地说道：“回大人，我想起来了，昨晚我听到打更的三更了就起来上茅房，回床上之后却怎么也睡不着，我记得当时我家的座钟还响了，就是十二点过了一会儿我们发现方明朗要强迫我家恬妹子的。”
于凯复点点头：“既然你确定就好，别等会不认账哦！”
宁文斌信誓旦旦的说：“我发誓，我刚才所说的绝无半点虚假，否则让我不得好死！”
于凯复说道：“得了得了，当年司马懿还对洛水发誓呢，也没见他怎么的啊？我们这是审判，不讲誓言那一套。”
宁文斌讪笑了一下，内心却在谩骂：我看你等会怎么搞！现在你就装吧！
书记员记录完成把笔录交给于凯复，于凯复看了看没发现什么纰漏，于是给了宁文斌，说道：“你看看记录有没有什么差错，没差错你就签字画押吧！刚才那么多的把内容大伙儿都听得清清楚楚，做不得虚假。”
宁文斌认真从头到尾阅读了三遍也没发现什么问题于是在笔录上签了自己的名字并且按了手印。
于凯复接着问：“你家女儿呢？她是受害者，今天按照规定也应该到场，我们要听听苦主自己的说法。”
宁文斌面上有一丝惊慌但很快又镇定下来了，缓缓开口：“我家恬妹子我一早就把她送回老家了，毕竟发生了这种事，女孩子还是要些脸面的。”说完又呜呜的哭了起来，用长衫掩住了自己的颜面。
于凯复说道：“不管是根据我们解放党的《审理规范暂行条例》，还是大清的法律，这受害人只要还活着并且能够到场的就应该到场，没事，我这就派战士开上面给我发的汽车去把她接过来。你老家在哪？”
宁文斌慌了，开始撒泼耍赖，只是一直哭着：“我可怜的女儿啊，你遭受了那番屈辱不说，现在还要继续受辱！我不活了！我不活了！”
这哭嚎若是不明真相的群众听了还会以为又要把他女儿怎么滴，于凯复见宁文斌这么个大男人也玩赖的，于是不管他，直接问围观群众：“各位父老乡亲可知道这宁老板的老家？”
一热心群众喊道：“我知道，他和我老家在一块，我们是隔壁村的，我带你们去。”
于凯复走向热心群众，握着他的手说道：“谢谢您的支持！”
热心群众不好意思的挠挠头，很快，热心群众激动地坐上了战士开的小汽车，脸上红扑扑的。
宁文斌见有人带路那眼神一下子像要吃人一般，但看着于凯复转过身来又连忙用长衫遮住脸面，有一声没一声的呜了起来。
宁文斌虽然用长衫遮住颜面，但眼睛却不停地瞟向于凯复，只见于凯复坐回审判位对着身边的警卫员不知说了什么，警卫员很快就离开了这里。
于凯复接着问：“宁文斌，你还有什么要补充的吗？”
宁文斌假惺惺的擦了擦眼睛，仔细思索了一会儿，刚准备说没有时，突然袖子擦额头的汗时碰到了昨天摔跤时磕着的伤口，嘶！说道：“有！我这头上的伤就是他打的！”
正当于凯复准备说话时，人群中传来一声：“他说谎！”
这一下子，围观群众热闹起来了，于凯复问到：“刚刚是哪位壮士发言？可否上前？”
宁文斌看到人群中一男子从人群中挤出来，走到他旁边，宁文斌看了他一眼，心想：这厮哪冒出来的？我怎么没印象？
这名男子说道：“于委员长好！我是卢兴安。”这时，人群中爆发很大的讨论声，仿佛听到了什么不得了的事。
于凯复有些摸不着头脑，但现在不是追问的时候，办正事要紧：“卢兴安，你方才说这宁文斌说谎，可是当真？”
卢兴安认真的说道：“此言当真，昨天宁文斌一路小跑回家，在路上被台阶绊倒了，头磕在台阶上才有此伤痕，我昨天正欲扶起宁文斌，却被他一把推开，我对他头上的伤痕看的真真切切的。”
人群中议论声更大了：
“连卢兴安都这么说了，那就是宁文斌耍赖了。”
“这宁文斌真可恶，不会之前的事情也是他在说谎吧？”
“难说。”
······
人群的议论声传到了大家耳中，宁文斌此时满腹怨恨。于凯复突然吼着问道：“宁文斌！你有什么要狡辩的吗？”
宁文斌这时装作头痛：“哦，嘶，那就是我记错了！对，记错了！昨天把我摔得七荤八素的，头脑都不清楚了。”
人群中爆发了嘘声，于凯复没有管，说道：“那行，现在就请你做到一边去，我现在要审问吴德水吴老板了。”
吴德水被带出来了，他首先看着宁文斌，见宁文斌一脸微笑，顿时心头一宽，看来事情稳了！
于凯复问道：“昨天方明朗在你那买东西是什么时候？”
吴德水悄悄瞄了眼宁文斌，于凯复呵斥道：“我问你呢！你看什么宁文斌？”
宁文斌依旧一脸笑容，吴德水放心了，大胆的说道：“这个我不太清楚，得问我家伙计，我就昨晚点账时我家伙计告诉我他拿了东西少付了钱。”
“行，那我这就派人去传唤你家伙计。”于凯复再次派出警卫员去传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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