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黄牛哄抬物价……
“原来那个丑女人是加西亚族的后人。”
魔鬼将马车里的对话转述给林无咎, 啧啧称奇，“屠龙者族的后裔竟然落魄到成了屠夫，还被当成异端逮捕……哈哈哈哈, 加西亚的祖先们知道了估计能棺材里跳出来。”
林无咎也有点惊讶。
由于珍妮的自作主张，教会这么快就开始行不奇怪，只是没想到的是，他们竟然尤兰达当成了嫌疑人逮捕。
而且杰克还说她是屠龙者族的后裔……
在巨龙不在的几百年岁月里, 屠龙者空有一身的技艺，只能改行做屠夫。
当尤兰达对准猪头手起刀落的那一刻，是否会在脑海里追忆祖先们单枪匹马提刀迎战巨龙的英姿？
林无咎惊喜不已，对杰克说：“我想她收入组织。”
杰克抽了抽嘴角, 有些无语, “你还打算搞什么屠神组织啊？你疯了吗？”
“放心吧, 我在已经冷静下来了。我不想做什么救世主, 更不想当什么领袖, 又累又麻烦, 太无聊了。”
亚度尼斯的回忆对他的影响太了, 他一时上头才冲做出了决定。不过总而言之，倒是一次不错的验，让他会到了未拥有过的感情, 可以写进小说里。
还好, 经过这两三天的沉淀, 他林无咎差不多已经剥离了亚度尼斯的情绪，冷静下来了。
他懒洋洋地靠坐椅子上，举高了手中的羽『毛』笔，仰起头专注的凝视上若隐若的暗『色』花纹，似非道：“组建、领导、发展, 这些事交给专业人才来做，我要做的就两件事。”
杰克好奇：“哪两件事？”
“搜罗合适的专业人才。”林无咎放下羽『毛』笔，转过身，一只手搭在椅背上，眯眯地看着杰克，“当一个方的金主。”
杰克没听懂，直觉『性』有种不祥的预感，小声嘀咕道：“你的好奇怪。”
“金主是什么？”
“你可以理解成投资人。”
林无咎慢悠悠说道：“说起来，《与太阳搏斗者》第三期明天就要发行了。”
杰克自认为明白了兰斯的意思，嘟了嘟嘴，“知道了，我这就叫珍妮出来。”
林无咎斩钉截铁：“这次的任务非你不可。”
“你让我送？为什么？珍妮有哪里不好吗？”这下杰克反倒有些不爽地瞪着他了。
“就是因为珍妮做的太好了……”林无咎轻轻叹了口气，又说了一句让杰克不懂的话，“以只能让你做黄牛哄抬物价了。”
杰克：？？？
……
又一个周五来了。
周五本来是一个在普通不过的日子，却因为魔鬼的两次降临在神秘学世界里拥有了特殊意义。
亡灵之紧张地在屋里开回兜起了圈子，晃得芭芭拉头晕。
“你能不能坐下？”深渊女巫芭芭拉抗议道：“你脚步声让我心烦意『乱』。”
亡灵之苦着脸，在芭芭拉身边坐下，“你不紧张吗？今天可是周五！不知道那位冕下什么时候会来？”
地狱犬将自己的头搭在芭芭拉膝头，此时正在女巫的搔弄下发出幸福的呼噜声。
听到亡灵之的话，女巫漫不经心捏了捏地狱犬的耳朵，“在月亮还没出来啊，时间还早呢，你着急也没，还不如想办法处理一下自己的问题。”
“我的问题？我有什么问题？”
芭芭拉风情万种地翻了个白眼，满脸嫌弃，“你还打算一直这个废物的身？”
亡灵之皱了皱鼻子，低头看着尤金圆鼓鼓的身也是满脸嫌恶。
尤金太吵了，他了一个小手段让他的灵魂陷入了沉眠。要不然他恐怕早就对芭芭拉破口骂了。
“先凑合着吧。”亡灵之郁闷道：“在也没有更好的选择了。”
芭芭拉不走心的安慰道：“我也会帮你留心合适的身的。”
就在这时，草『药』魔女多洛莉丝撩开帐篷门帘，火急火燎地跑了进来。
“德鲁伊同意我们见了！”
芭芭拉精神一阵，猛的站直了身，地狱犬一时不查，狗头重重滑落到了地上，委屈地呜咽了一声，可是女主人在已经没功夫安抚它了。
她一改刚刚的懒洋洋，兴奋地抱住多洛莉丝，“太好了！什么时候？”
“今天晚上！”
“今天晚上？”芭芭拉狐疑地挑了挑眉『毛』，“他们在打什么盘算？”
“他们想那位冕下见一，以提议将召唤场定在德鲁伊的基地里。”多洛莉丝明显『露』出了一个不赞同的表情。
亡灵之立刻叫起来了。
“不能！”他愤怒的嚷嚷道：“想也知道他们肯定布下了陷阱！我们要是了不就是自投罗网了吗！”
“该死，我就知道那些德鲁伊不安好心！怪不得他们之前对我这么气，原来就是想麻痹我们！”
多洛莉丝也赞同道：“对，他们明显不安好心。虽然在德鲁伊已经没落了，可是他们依然掌管着自然之心！当然，自然之心这些年肯定也衰弱的厉害，但是我们也不能意。”
芭芭拉若有思，沉『吟』了几秒，问多洛莉丝：“梅莉怎么说？她有看到什么吗？”
多洛莉丝摇了摇头，温婉清丽的眉目间染上轻愁，“上次，她窥见了命运，正的命运，不可能不付出代价……她的眼睛，在已经接近半盲了，我最近在帮她配『药』，但是也只能改善一点，她的眼睛……”她重重叹了口气。
芭芭拉也同为同伴的遭遇而扼腕。古往今来的预言者下场都不太美妙，她之前一直以为梅莉会是那个意外。
要不要？也许会是陷阱。
如果因为德鲁伊做的手脚导致召唤失败的话，那位冕下肯定要对他们失望的，说不定会收回她们前往新世界的通行证，这是她们宁死也不愿意看到的。
她踌躇了很长时间。
最后是新来的姐妹，火焰女巫缇娜点醒了她。
“我觉得，果壳之王，这位人应该希望我们能德鲁伊握手言吧。”
缇娜回忆起她看的小说里详细记载的配方，心中油然而生钦佩之情，“亡灵之先生不也说过，果壳之王人胸怀宽广，立志复苏神秘学世界吗？以他才会无私的知识传授给我们。比起单打独斗，我觉得我们还是放下过的恩怨，团结起来比较好。”
亡灵之愣住了。
是啊。
它到底在干什么？
竟然忘记了这么重要的事情！
它怎么可以这么狭隘！
果壳之王人是一个伟贤者，在这位贤者的眼中，神秘学世界已经到了危急存亡的时刻，有的种族隔阂、恩怨都应该被跨越、被化解！
它险些误了这位尊贵人的正事。
“我们吧。”亡灵之坚定地说：“哪怕德鲁伊的对我们有偏见，我们也要自己的诚打他们——我们也的确没有怀有恶意，我们可以在那位冕下自然之心的见证下，他们签订互不伤害、互帮互助条约！”
芭芭拉叹出声。
“没想到有一天，竟然是由我们这些深渊造物主向光明阵营的德鲁伊率先投放善意。”她拨弄着身侧的头发，容古怪，“诚，这个词来形容我们……老实说，我觉得有点恶心。”
缇娜因为是刚进入神秘学世界，以感触不如芭芭拉这么深。
“时代不一了。”她爽朗地着摊摊手，“女巫偶尔也要做点好事嘛。”
……
……
月明之夜，一些外来者在德鲁伊的基地前的广场里聚集。
芭芭拉穿上自己最华丽的黑『色』丝绸长裙——这可是她好不容易才东陆那里搞来的好料子，还专程找了顶尖的炼金术师炼化了一下，在上刻了几个微型法阵，让这件美丽的裙子同时兼顾实『性』。
说来丢脸，上次召唤出冕下其实只是一个意外。她喝醉后，姐妹嬉闹，随手画了个召唤法阵，却没想到竟然得到了一位祂的回应！
祂不仅没有责怪她们的失礼，还给予了在场有人伟馈赠，多么伟无私慷慨！只有这的仁慈的冕下才值得她们追随！
芭芭拉站在最前方，目光缓缓扫过广场。
眼前的场景放在千年前，简直宛如酒鬼编排的醉话。
德鲁伊顶级邪恶亡灵法器亡灵之并肩而立，火焰女巫身旁簇拥着树人，自然之心圣洁清新力量笼罩的广场上，深渊女巫正在布置祭坛，准备召唤来自地狱的魔神。
他们放下昔日的成见，为了各自族群的存亡，在这一刻走向了联合。
应该来个画，这一幕画下来。
芭芭拉刚在心中闪过这个想法，就见广场的角落里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架上了画板，一个秃顶的胖男人拿起画笔开始勾勒。
等他画完后，她一定要好好欣赏一下。若干年，这说不定可是一段伟历史的见证呢！
时间到了。
火焰女巫缇娜召唤出了一团炽热火焰，深渊女巫芭芭拉深渊语念起复杂绕口的咒文，草『药』魔女多洛莉丝往火焰里相继丢下了死亡帽、致命夜影、菖蒲恶魔最爱的蓍草。（注：1）
好运女巫『露』西挥舞魔杖，给予她们很多好运气。
预言女巫梅莉睁着蒙了一层白膜的双眼，虽然只能看到一些朦胧的光影，但是在另一个世界，在灵『性』的世界，她的星灵，她的以太，感知到了一些不同寻常的事情正在发生。
她连忙抽离，回到了人间。
有些事不能说，不能看，不能碰触。
炽热的火焰蜕变，染成了墨绿，幽幽地飘浮在半空中，逐步幻化成一座门的形状，门扉开了一条缝，恐怖的撕声碎语细细密密争先恐后涌，一双又一双冰冷的眼睛在门后闪。
深渊趴在地狱之门后，透过利维坦的嘴，狂喜地凝望人间。
德鲁伊的长老，路伯格额角浮点点冷汗，他凝重地望着前方诡异的地狱之门，灵『性』直觉在拼命向他发送警报。
这也是他执意要召唤的地点放在德鲁伊的基地的原因。
他不信任魔鬼，自然也不信任以女巫亡灵之为代表的深渊造物。
但是，他们别无选择。
这五百年以来，在教廷数年如一日的逮捕下，德鲁伊的数量日益萎缩。
他们躲进了深山，躲进了密林，躲进了荒无人烟的原野，可是，这只是延缓了他们衰败的速度，他们的末路早已注定。
一片片森林被砍光，在树的墓地旁，建起了一座座造纸厂；zha『药』炸开了一座又一座山脉，络绎不绝的旷工们来回推出矿车彻夜不休；原野开发成了猎场，每年秋天的狩猎季，乡绅们骑上骏马举起了□□……
蒸汽机轰鸣不熄，这些巨的怪物们贪婪地吞吃着煤炭，烟囱里排出的煤灰遮住了天空太阳。酸雨腐蚀了部分植物，城市里只剩下顽强的悬铃木杜鹃花苟延残喘。（注：2）
煤灰覆盖了地，酸化的土壤中，种子再也无法发芽。
河流恶臭刺鼻，已经沦落成了工厂的厕。工厂生产的污水犯下一起又一起的谋杀，河上到处是鱼虾的尸。
德鲁伊们穿梭森林与百兽同行的过，已经遥远模糊地如一场不切的梦。
他们已经无路可退，无处可藏了。
一支又一支的德鲁伊消失了，同他们一起消失的，还有丛林、百兽珍贵的传承。
路伯格已经很多年没有遇到其他德鲁伊了，他领导的这一支，这寥寥无几的三百多人，也许已经是最后的德鲁伊了。
最近十年，部落里再也没有生出可以化兽的孩子，自然亲力这个德鲁伊生来有的天赋，如今竟然成了稀缺质。
路伯格的子，并不向往丛林自然，他很早就离开了，工厂当了一名机械师，每天的工作就是维修、护理那些蒸汽怪兽。
路伯格伤感的回忆中抽离，警惕的注视着眼前不祥的地狱之门，满心忌惮。
他站在这里，并不是要对这些深渊造物俯首称臣——他还没有堕落到这种地步！
虽然亡灵之信誓旦旦果壳之王是一个伟无私的贤者，但是路伯格坚定认为魔鬼是不可信的，他或许是在筹谋什么邪恶的勾当。以他必须阻止他们！
在自然之心的加护下，橡木守卫他们一起展开的精神力屏障，起码可以抑制一下魔鬼的力量，让德鲁伊占据主导权。
在必要的时候……他甚至已经做好了同归于尽的打算。
但是，如果……如果的可以有一线生机，如果的可以让德鲁伊重新振兴，如果的可以让德鲁伊重回丛林……
那么就他的灵魂给魔鬼吃了吧。
他已经活了这么久了。
这个钢铁、煤炭污染组成的灰『色』世界，根本不值得留恋。
如果他的尸骸能成为供养草木发芽的养料，那是莫的殊荣。
几根尸一般冷白的手指，突然里伸了出来，握住了开阖的火门，向后慢慢拉开。
女童模的魔鬼若无其事地门口蹦蹦跳跳跑了出来。
“晚上好。”魔鬼勾起红艳的嘴唇，双手拉开裙角，行了一个并不标准屈膝礼，“我是邮递员小姐～”
就在她直起身的瞬间，无数暗紫『色』的流光以她为中心向四八方飞『射』，很快就漆黑的夜幕融为一，消失无影，不知道飞到了哪里。
“好啦，我的工作已经完成了～祝你们好运嘻嘻嘻。”
“啊对了，你叫……芭芭拉对吧？”
芭芭拉激的连连点头，甚至都忘记开口说话了。
“这个文稿给你。”一道流光径直向芭芭拉『射』，悬浮在她胸口前。
是新一期的《与太阳搏斗者》文稿。
“我主人貌似很中意你呢。”珍妮眼也不眨地撒谎：“这个是赠送给你的特别福利，至于其他人，就看他们运气够不够好了。”
“那就，再见啦。”她转身推开了地狱之门，亡灵之路伯格几乎是同时喊道：
“冕下，请等一下，我代表德鲁伊希望能您进行平等对话！”
“冕下，我是亡灵之！我同也对我们的主人忠心耿耿啊！”
魔鬼头也不回地摆摆手，“下班了下班了，有事以后说，我可不加班！”
话音刚落，魔鬼就地狱之门一同消失了。
亡灵之：qaq
路伯格：……？
魔鬼走的如此干脆利落，没有试图花言巧语设下种种语言陷阱，他竟然诡异的安心了一点。
路伯格沉思了一会，先是吩咐几个年轻人在基地附近找一找，看能不能找到文稿。
然后他走到正在激地翻看文稿的芭芭拉身旁，认地说：“以自然之心作为见证，我们签订一个公平公正，互不侵犯的魔法契约，如何？”
有契约约束，反正也不吃亏。
至于魔鬼正的目的，时间久了总能弄明白。
起码，《与太阳搏斗者》中的知识都是的。
第一期是巨龙的知识，第期是女巫的知识，那么第三期……会不会有失传了的德鲁伊知识呢？
这让路伯格看着芭芭拉手中的文稿的目光格外火热。
芭芭拉费力地文稿中收回注意力，抬起头，爽快地答应了德鲁伊长老的提议，“好！”
……
而在莱特帝国的各个隐秘的角落，突然多了一些鬼鬼祟祟的小恶魔。他们都是杰克的手下，伪装成男女老少，在一些非凡种族施法者的小型据点，叫卖新一期的《与太阳搏斗者》。
“魔鬼的馈赠，一份只要1金镑！”
“最后十份，再不买就没了！”
“先生，1金镑那是十分钟前的价钱，在要2金镑！”
“想要获得巨龙的财宝吗？那就一定要购买果壳之王的《与太阳搏斗者》！”
“教会已经秘密通缉了作者！这本可是货价实的禁/，你们还不懂这意味着什么吗？”
理应当的，《与太阳搏斗者》供不应求，赚的盆满钵满。
只一天，就给林无咎带来了一百金镑的进账。
当初因为珍妮的自作主张，虽然的确迅速打响了知名度，但是同时也不利于《与太阳搏斗者》后期的销售。
毕竟『逼』格这么高，突然谈钱，还是一士这廉价的售价，的很掉价。
以林无咎这一次就让珍妮往外免费发了八百份，留下了两百份让杰克搞黄牛赚钱，价钱他也特别黑心地提高到了一两金镑一份，后说不定还要涨价，打算走高端路线。
垄断官方带头搞黄牛，没有中间商赚差价，那可是嬴政『摸』电门——赢麻了。（注：3）
他在总算有钱了。
可以舆战提上日程了。
林无咎打算雇佣全都城的不入流小报，好好让异端审判局会一下什么叫当相还在穿鞋时，谣言已经跑遍了街。
一个谎言重复上一千遍，那也就是理了。
更何况，他说的还不完全是谎言，其中有八成是话。
他只不过异端审判局做的事情原封不说出来罢了。
苏联话永不过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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