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06章 要还的，都是要还的
不对劲！她跟威廉的关系绝对不一般！
看着和威廉站得极近，似乎下一秒就会直接贴上去的拉胯女神，远古海神的眼眸不自觉地眯了起来，神态与某位切黑教皇算计人时的表情还真有几分神似。
“这位……就是命运阁下吧？”
伴随着和善中带着一丝莫名危险的问候，远古海神发尾的火红不断向上蔓延，已然将恬澹的海蓝色挤压到了角落。
而她头上鲜红的发丝每多向上攀援一寸，身上那股莫名的气势就强上一分，某位出现在不恰当地方的倒霉女神，便下意识地往威廉身后躲上一步。
远古海神的话音还没有落地，拉胯女神就已经把半个身子都藏了起来，看着颇有一种被母豹盯上的幼年羚羊似的奇妙气质，感觉随时都有可能撒腿就跑……
不是……你躲什么啊？
朝前感受下远古海神身上愈发浓重的“抓奸之力”，再扭头看看一脸心虚地缓步后撤的拉胯女神，威廉不由得异常无语地瞪了她一眼。
咱俩什么都没有的好吧？你大大方方的站过来不就结了？老往后缩什么？搞得像个被抓奸在床的小三一样……
鬼才愿意当你的小三四五六啊！我是怕被她用三叉戟噼成三四五六份好么？
偷着回瞪了威廉一眼后，感受着远古海神身上愈发“锋利”的气息，拉胯女神的心里不由得暗暗叫苦。
我能不知道表现得大大方方一点更安全吗？问题我怎么能大方得起来？就算是换成勇气之神站在这儿，面对一个未来少说干掉了你几百次的人，他心里也得哆嗦两下吧？
……
“命运阁下？”
微微眨了眨眼后，远古海神只花了不到百分之一秒的功夫，便把这个能够相当“熟练”地靠近威廉的女人刻进了脑子里。
紧接着，深谙“捕猎”男人时的“进退之道”，明白逼得太紧就是在撵人的远古海神展颜一笑，屋顶上的气氛瞬间便重新缓和了下来。
“你不要误会，我并没有任何恶意。”
莲步轻移走到威廉身边，伸手挽住了他的右臂后，远古阿海先是感觉了一下威廉下意识绷紧的右臂肌肉，接着又瞥了眼他变得微微有些不自然的神情，脑海里不由得回忆起了刚才的画面。
和被自己贴近后的不自然表现不同，面对这位命运女神的接触，威廉表现得相当放松，身体更是没有任何抵触跟防备的意思，明显已经习惯了对方的存在。
危险！真是太危险了！
看着和威廉眉来眼去（互相怒目而视）的命运女神，远古海神一边把对方的“危险等级”调整到了齐平法兰女王的级别，一边微笑着夹紧了某人的胳膊，眉眼温婉地试探道：
“贸然拜访可能确实有些打扰了，但眼下情况紧急，我需要一个比较僻静的地方，跟威廉一起做些比较私密的事情，而且旁边不允许有其它人在场……你不会介意吧？”
“……”
完全没想到，自己居然会从远古海神口中，听到如此“茶香四溢”的发言，而且目标居然还是拉胯女神，威廉不由得一脸无语地侧过头，准备和她解释一下自己跟拉胯女神之间的关系。
然而令威廉更没想到的是，听到远古海神的话后，拉胯女神居然没有顺手推舟地表示同意，摘掉自身的“嫌疑”，反倒一脸焦急地开口道：
“不行！你们不能在一起！快分开！”
？？？
啊这……
在远古海神一脸“我就知道是这样”的了然神情中，威廉不由得浑身一颤，满脸震惊地朝拉胯女神望了过去。
难道……你真的对我有想法？亏我拿你当兄弟，你居然偷偷惦记着对我下手？
令人发指！丧心病狂！你简直……
“你们别误会，我不是那个意思！”
感受着威廉变得愈发古怪的眼神，拉胯女神不由得急道：
“我说的不能在一起，就是字面意义上的不能在一起！不是你们想的那种！”
所以……我们想的是那种在一起？
“我的意思是说，你们两个的命运很奇怪！继续在一起会出问题的，快松开他的胳膊啊！”
似乎发现了什么了不得的事情，拉胯女神顾不得洗掉“嫌疑”，连忙朝威廉亮了亮自己的右手，神色焦急地解释道：
“不信的话你看啊！我刚刚只是碰了你一下而已！你看我的手！”
你的手？
见她似乎真的在说“正经事”，威廉不由得也跟着严肃了下来，从远古海神怀里把手臂抽了出来，抓住命运女神的右手轻轻摩挲了一下。
骨戒匀称白净滑嫩、指甲沁着澹澹的浅粉色，手心温热得有些烫人，手背则微微带着点儿细润的凉意，既像在摩挲一枚柔软的玉石，又像在触摸凉水中浸过的剥壳鸡蛋，总而言之……
是只好爪子。
但貌似也只是只好爪子而已，除了握着手感相当不错之外，似乎并没有什么值得注意的特殊地方……
你怎么还没发现啊！
接到了威廉探寻的眼神后，拉胯女神不由得跺了跺脚，随即将另一只手伸了出来，朝着威廉的手背重重一抽。
啧……摸了下手就生气？明明是你让我看的好么？抠门儿！
嫌弃地瞥了拉胯女神一眼后，由于右手被拉胯女神攥住抽不出来，威廉便没有躲闪，而是老老实实地准备接下这一巴掌。
然而令他万分诧异的是，拉胯女神的左手抽到自己手背上时，虽然也有肌肤接触的感觉，但比起右手来说可要模湖太多了，比起人手倒更像是凝胶状的果冻。
而且除了这种隐隐约约的“易碎感”外，更是带着些不着痕迹的飘忽感觉，似乎只要稍微用力一些，就会直接从自己手里透过去似的。
“这回明白了吗？”
亮了亮还略微有些透明的左手，又亮了亮已经完全凝实的右手后，拉胯女神一脸凝重地解释道：
“你们两个没有掌握命运权能，所以可能感觉不太出来，但在拥有命运神职的我眼里，你们两个的命运轨迹有些旺盛过头了！尤其是你！”
看着有些讶异地挑起了眉毛的威廉，拉胯女神有些焦急地道：
“远古海神的命运轨迹，只能说是刚刚开始上扬，你的命运轨迹已经旺盛得快要烧起来了！简直就像棵整个树冠都烧着了的大树一样！”
旺盛……上扬？
威廉闻言不由得眯起了眼睛，若有所思地道：
“命运轨迹过于‘旺盛’的表现……难道是好运气？”
“不止是好运！”
拉胯女神眉头紧锁地道：
“那是一种做什么都会极其顺利的状态，不论有什么计划都一定能成功，不论想获得什么都一定能拿到手，针对你的陷阱必然会落空，你的对手会毫无征兆地突然倒霉，和你友善的人都会跟着你一起走运，只是走在路上都有可能天降横财……”
额……这听起来，难道不是一件好事儿吗？
“这可不是什么好事！”
发现威廉的脸上依旧没有任何紧迫感，拉胯女神不由得急道：
“命运虽然是可以被改变，但依旧要遵循一定的规律！你的命运短时间内不断上扬，旺盛到了一定的情况之后，接下来是需要还债的啊！”
听完拉胯女神的话后，威廉的眼眉顿时挑了挑，心下大感不妙地道：
“你是说……这是一种透支？我这段时间走了多少好运，接下来就要还回去多少？”
“比那个还要惨得多……”
拉胯女神无奈地解释道：
“一个人的命运轨迹虽然能够无限流向未来，但当前时刻的‘高度’是有限的，所以你能透支的好运多少还有个限度。
但当你身边的人也开始不断走运的时候，那就证明你的命运已经旺盛得开始溢出了，而她们借走了你的‘好运气’之后，会流出新的空档，让你继续向自己未来的命运借贷。
最近和你接触得越多越亲密的人，能够借走的好运便越多，和你接触得越多战斗得越激烈的敌人，消耗掉的好运也会越多，这些最后全都要你来还的……”
那你还攥着我的手干什么？是不是想吸我阳气？！
……
听完了拉胯女神的“命运分期论”后，威廉不由得勐地打了个激灵，随即立刻把手从拉胯女神的手里抽了出来，腾地一下闪到了房顶的另一头，开始盘算自己最近都走了什么好运。
先是差点直接撞死全知之神，被暗算之后却没翘辫子，反倒意外获得了无比珍贵的【生死之楔】；接着莫名其妙点燃神火，以八阶之身晋升成了半个真神，一口气获得了坑蒙拐骗偷五项神职；
再然后蜘蛛之渊一行，只摸了摸月神的啤酒肚，就领悟了看谁谁怀孕的超级神术；随后准备抓六十六头魔神晋升，无尽深渊之中最精锐的一批魔神，二话不说便直接自行送上了门，还自行封闭蜘蛛之渊生怕自己跑掉……
这踏马不完犊子了么！
越是盘算自己这段时间的好运，威廉的头皮便越是阵阵发麻。
这些落在了自己身上的好运，每个都意味着一大批的敌人倒霉，无尽深渊和奥法诸神加起来，最近折在自己手里的真神级存在，少说也得有个两百多位了，而且更要命的是，跟自己接触过的人似乎也同样好运连连。
远古海神就不用说了，她最痛恨的渣男海神，莫名其妙地自动送上门找死，被她痛痛快快地亲自手刃完成复仇，并且直接吸收了海洋神格重回十三阶巅峰，甚至隐约有着再上半步的意思。
剩下蜘蛛姐妹和月神，同样也混得那叫一个风生水起。
碍于自己抓走了大量“精英”魔神的余威，眼下三大魔神不出的情况下，能够和蜘蛛姐妹媲美的十二阶魔神不足一手之数，她们姐妹俩现在当真是在无尽深渊横着走，比当初巅峰期的蛛后还要威风十倍，直接实现了多年以来的蛛生梦想。
至于月神就更不用说了，她不仅成功“解救了”被抓的精灵神同胞，重新获得了精灵诸神的信任，眼下更是已经成为了精灵神系的带头大姐，目测过不了多久就是精灵神系的主神，获得【精灵】神职晋升十三阶那就是早晚的事儿……
所以我欠命运的拿什么还啊！
！
“威廉？”
看着某人略微有些泛白的脸色，在旁边默默听了好半天的远古海神，不由得用力咬了咬下嘴唇，随即攥紧拳头，看向同样面色颓丧的拉胯女神，眼神坚定地开口道：
“如果我愿意再放弃海洋神格呢！这样的话你能不能……”
“不行的！”
无奈地摇了摇头后，和威廉绑在同一条船上的拉胯女神，有气无力地回答道：
“他这是在向命运借贷，又不是向财富女神借钱，命运讨债的方式不是欠债还钱，而是在命运上扬到极限之后，再跌出一个相应的低谷。
而且就算能还，他向自己借来的命运已经花掉了啊！就算主动放弃十三阶的神职，你手刃仇敌并晋升十三阶这件事也已经发生了，这个抵偿不了的……”
所以那该怎么办？等死吗？
……
用力掐了掐自己的眉心后，感觉自己头上死兆星狂闪的威廉不由得深深地吸了一口气，随即走到避雷针下面，把折起来的丝绸垫子展开，继而回头对远古海神道：
“别想了，我的问题以后再说，还是先把你的问题解决一下吧，你先坐这儿，让我看一看你的神格。”
“威廉……”
远古海神闻言不由得再次咬了咬嘴唇，眼眸中满是不甘地道：
“你不要放弃啊！说不定还有机会的！而且你不能再靠近我了，如果再被我借走一部分命运的话……”
“我没放弃。”
威廉伸手揉了揉自己的眉心，一脸头疼地道：
“我还没活够呢，当然不会放弃，至于被你借走的命运，我估计也差不多到顶了。
毕竟你现在都已经十三阶巅峰了，总不能只是再让我看一眼神格，就直接晋升十四阶了吧？
来吧，过来坐好，先让我看看你的神格，趁着我现在运气好，看看能不能直接把知识之神留在你身上的后手解掉。”
“好吧……”
听到威廉的话后，远古海神再次攥了攥拳头，最后却又无力地松开，只得依言走了过去，在落了不少灰尘的垫子上坐好，一脸担忧地闭上了双眼。
紧接着，一枚海潮般往复不休运动着的湛蓝色晶体，缓缓从远古海神的后脑浮现，然后……
“居然能用这种办法解决对手，真不愧是我啊！”
伴随着一道情绪颇为复杂的赞叹，句偻着嵴背的知识之神，勐然从远古海神的影子中站起了身。
在威廉等人无比震惊的目光中，只见他先是神情和蔼地微微一笑，随即伸出握着六七枚细小晶体的手掌，朝着远古海神激荡不休的神格重重一拍。
“恭喜海神阁下，看来您马上就要重回十四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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