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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名女士走在前方,莱耶斯则跟在身后,四周都是普通的行人,似乎这座城市已经习惯了公爵的女儿随意行走且不用担心安全,至少明面上的确如此。
但以莱耶斯的感知能力,能够察觉到在暗地里有着数名实力强悍的好手正形成完美的保护圈,任何试图靠近米娜的平民都会被他们审查,无关者放任自行,别有用心者则悄无声息地处理掉。
他们隐藏得非常好,好到哪怕是温彻尔这个级别的魔法师也察觉不到一丁点的异常,之所以被莱耶斯察觉,一则是他本身不同于人类的一面随着日期的推延越发明显,而另外一个原因,则是因为他是一位机械大师,每一位杰出的机械大师,都能做出相应的工具来让自己获得某种程度上的优势,比如之前擦响的毛石子,比如此刻所用到的工具。
米娜假装观望风景地瞥了莱耶斯一眼,凑到温彻尔的耳边,小声问道:“你和他是什么关系?真是你所说的同伴兼好友,顶多再算一个恩人这么简单?”
温彻尔同样回望了一下,看到莱耶斯并没有注意到自己这个方向,松了口气小声道:“真是普通朋友关系,你别想太多好么,让你说得我都有些尴尬了。”
“好吧。”米娜耸耸肩,“这没什么,我现在也是单身。”
“你?不会吧,你现在可不是当年的小胖妞,会没人来追求你?”
“不是,情况有些复杂,等我们有时间再坐下来好好聊聊,还有别叫我小胖妞了,非要我也揭你的短才开心?”
路过街道,一位男子站在木箱搭建的高台上,他穿着剪裁精良的燕尾礼服,将黑色的高帽拿在手中挥舞,同时捂着自己的胸口,如同吟唱诗歌的语调,以非常动人的声音高声呼喊着:
“付出既能得到回报,每一次的奉献都不会白白浪费,如果你们想看见真理的存在,那么毫无疑问,应当供奉伟大的康神,他是如此无私……“
温彻尔稍稍看了一眼,在男子身边已经围了不少人,也不知是真的在听他吟诵教义,还是来听他吟唱歌谣。
米娜注意到了这点,小声在她耳边说道:
“我认识他,这个人曾经是东街很有名的吟游诗人,几乎可以列入艺术家的范畴,而现在则是起源教派忠实的信徒,听说他在那里得到了救赎,其他教堂都没能治好他病危的女儿,却得以在起源教派的破旧棚屋中康复痊愈。”
“起源教派是什么?还有,他是怎么做到的,连主司治愈的水之女神都不能治愈的伤病,居然能够在其他地方得到治疗?”温彻尔好奇地询问。
“起源教派是一个新兴的教派,传入高塔之城也没多长时间,信徒数量却已经增长到一个恐怖的数值,我挺喜欢这帮人的,他们和其他教会那些妖艳贱货不一样,他们不会像吸血蛭一样贪得无厌地征收信徒的财产甚至妻女,要我说,他们更像是一帮公道的商人,当你付出的同时,也会得到收获,甚至能够赚到一笔不算少的金币。”
米娜给好友细心解释她所得知的有关起源教派的信息:“至于这位吟游诗人,据我了解,应该是在起源教派奉献了不俗的代价,以此交换到……我刚才说的你有听吧,你可以在这个教派内以奉献兑换到其他的东西,比如金币,甚至于魔力!一次完美的魔力洗练,彻底地根治了她小女儿的顽疾,甚至矫正了她部分的天赋,这个小姑娘未来简直一片光明!”
“听上去这个教派像是被派来救世的圣所。”温彻尔难掩惊讶。
米娜认真思考了片刻,郑重地点点头道:“真有那么点意思,尤其是在现在这样的情况之下,老实说,我最初以为这是一帮发国难财的神棍骗子,谁能想到他们真有如此能力?最近我也准备参与起源教派的活动了,最让我惊讶的是,这个教派并不在乎你是否有第二信仰!也就是说即便你是其他教派的信徒,也能成为起源教派的一员,虽然原本的教会未必接受就是了。起源教派供奉的这位神似乎一点也不在乎信仰是否虔诚,他像个精明的商人,只在意你能付出多少价值,你简直不能想象这种观念有多和我的口味!”
确实如此,根据她的描述,起源教派的信仰神源显然足够亲民,且非常务实,难怪能在短时间内收获众多信徒,这一点也不奇怪,谁能更愿意相信短期既能够实现的承诺,而不是什么「死后回归神国」。
一路上,两名女士聊得非常愉快。
莱耶斯则是密切地注意着城市中的动向,他发现一个事实,在不少人群聚集的地方,都有施工正在进行,但是显然不太顺利,施工者看着图纸和机器焦头烂额,甚至会发怒到踹工人的屁股,种种原因都说明有困难正在阻碍建设。
从那些裸露出一角的零件来看,似乎是水质处理的装置?
或许高塔之城的饮水源头已被污染或断绝,而由于地质层的原因,就地取水又存在诸多困难,或是抽取的水质也受到了一定程度的污染?
哈,这就有些意思了。
他们最终来到了城市中心处稍显古朴的巨大高塔,在塔底处有一个巨大的出入口,米娜正带领他们向出入口的位置走去,这栋古老的建筑现在已经不供市民使用,而是被改造成领主的堡垒,也即是奥瑟兰大公以及家族的住所。
“到了,就是这里。”
米娜停下脚步,微笑着面向莱耶斯:“小哥哥,能请你在这里等我们一会儿么,我得让父亲先与温彻尔单独见上一面,他们很久没有见过面了。”
这一次,莱耶斯没有拒绝。
温彻尔想了想,对他说:“我会先去试探奥瑟兰叔叔的口风,很久就出来。”
莱耶斯点点头,目送她们进入高塔之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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