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1 完美的潜入
“大半夜的跑出来跟你闲逛，看来我也是和你一起发了疯。”
可可扑腾着翅膀，借着树杈的遮蔽紧随在莱耶斯身后，以往的这个时间他们应该在家里结束一天的日程然后上床或者回窝睡觉，然而现在却是一人一鸟像是做贼似地在灌木丛里藏东藏西，生怕惊动了土里的蚯蚓。
“你不也想弄清楚到底是怎么回事？”
莱耶斯不咸不淡地回答道，那凭空多出来的五月十四的行程轨迹太不正常了，他想象不出即便系统出错怎么会生成这样的东西，并且事后在可可调阅它的行程轨迹中，同样发现了不该存在的五月十四日，且最后停留的位置和他一模一样，就在这片灌木丛后不远。
莱耶斯是典型的行动派，无论是研究中的想法还是其他的东西，都是迫不及待地第一时间探明正确与否，因此他们连夜赶到了亚森达尔城，在他的带领下深入了树丛区域。
“很近了，前方五百米就是目标，这儿的灌木丛太浓密了，我基本没有视野，你去前面看看情况，把视野跟我LINK一下。”
“为什么是我去？”
“五百米算是进入了高度警惕区域，这儿这么浓密的灌木丛，行进的时候必然会用手来撩拨叶子，发出声音不可避免，如果有人的话太容易被察觉了，你就不一样，即便是最警惕的哨卫也几乎不会怀疑一只挂在树枝上的猫头鹰，何况现在不正是你的主场么？你的夜视能力会让我看清一切。”
猫头鹰挥动翅膀沿着树丛的缝隙蹿入，丛林里发出的声音，莱耶斯匍匐在地面上，隐约能够感受到前方发生了一次不小的动静，但很快又平息下来，大概和他想的那样，在确认是一只猫头鹰发出的声响后，警惕的哨卫放松下来。
不过这也是一个有用的信息，在这种地方竟然有人，并且会留专门的哨卫看管大门？自己毫无印象的十四日里为什么会和可可来到这种地方？
莱耶斯眨了眨眼睛，就在刚才他被眼中稍显刺眼的光亮的屏幕晃悠了那么一下子，紧接着可可所观察到的图像取代了他原本的视野。
周围的光线相当微弱，如果纯以人眼来观测能够看到的就是黑漆漆的一团，但可可的眼睛相比于真正的猫头鹰也相差仿佛，自带夜视仪的能力让她能够将景色与人彻底地分开来观察。
“你猜对了，这里不仅有人看守，而且规模还挺完备的。”
可可悄无声息地与他交流，视野中出现的画面是四人一组的队伍，每人都穿着黑色的西服、系着红色领带顶着在夜晚中借着月光也能闪闪透亮的抹油大秃头，还好头上没印什么条形码二维码啥的。
如果不是现在天色已黑，这块区域稍显偏僻，并且每人都端着深灰色光泽的步枪以军队的巡逻方式游走的话，这身打扮足够在任何高档次的酒宴上凑成别具特色的男团。
“看上去像是本地的黑帮。”可可嘀咕，“那些人都喜欢这样，打扮得够酷然后成群结队，亚森达尔的法律中不允许黑帮的存在，所以每个人都脸上都写着警惕，不过这和我们又有什么关系呢？顶多也就是在地下的密室商谈毒品啊赌博一类的事宜，我们又不是正义的小伙伴，莱耶斯我说我们回去喝杯茶吧，现在已经满足了你的好奇心。”
莱耶斯看着视野中的图像尤为细致，听到可可的话后摇摇头：“不，还不够，我们得进去看看。”
“疯了吧，这里少说也有三四十号人，个个持枪身强体壮，你就带把小破左轮想不开也比捎上我啊。”
可可说得没错，他这次出来携带的武器只有一把左轮和兜里的十二发子弹，加上转轮中的六发一共只能开出十八枪，除此以外都是些辅助类的小道具。
就算他学几何学出身，利用障碍物的反弹等等保证一颗子弹能均杀三人，那清完这波也得弹尽，之后进去的时候就等于赤手空拳，谁能知道这些人守卫的门后所匿藏的水会不会更深。
装甲被火焰鸢尾给开了瓢对他的影响还是不小的，至少没办法顶着枪林弹雨强行突入了。
但不进去又不行，他一点都不同意可可的说法，这些人绝非黑帮，那种看似松散却又连成一个整体的巡逻阵型俨然出自军伍的手笔，而这些人持握步枪的姿态也相当老练，没经历过战争的人模仿不出这种时时警惕的感觉。
最关键的还是枪，深灰色的步枪显然不是本土打造，而是来自米迦勒联邦的BK-201，是相当紧缺的高档步枪，黑帮可没渠道能搞到这种货色，这群人要么是敌国的间谍，要么就属于实力非凡的组织，无论哪种都引起了他的好奇。
加上行程轨迹的记录以及莫名其妙发生爆炸的子弹，他很像弄清楚在记忆中并不存在的五月十四究竟是怎么回事。
“不需要全部解决，看见十一点钟方向的这个人了吗，其他人都是四人成组，唯有他是三人，身后的两人说是同伴更像是护卫，没猜错的话他就是这帮人的领队，我们只需要解决他就行。”
“说得轻巧，我觉得我动动翅膀都要被开枪击毙的感觉。”可可在句末加上了抱怨以及瑟瑟发抖的表情，以此来表达自己对于莱耶斯的计划是多不看好。
“防卫是很严密，但还算不上毫无漏洞，你仔细注意围绕在四周的十来个小队的巡逻节奏，他们的步伐和频率都是固定的，当一次完整的巡逻交换进行到三分之二的时候，你在的这个方位是视野的盲点，我们有大约9秒钟的时间潜入，拿下了领队其他的事情都好谈。”
莱耶斯沉思了一会儿：“用你的能力帮我找出一条灌木丛相对稀疏的能够到达你那里的小道，等我们汇合就开始行动。”
……
……
砰！砰！
两声倒地的闷响，佐伊霍然回头，看见自己的两名守卫昏倒在地上，肩头上盘坐着猫头鹰的男人走进，迅速地把冰凉的东西搁置在自己的咽喉上。
“你们是谁？！”佐伊惊怒交加，连忙卷起手中的步枪就要射击。
莱耶斯飞快地低头下，一记重拳击打在佐伊的腹部，力度之大差点没让他把胆汁给吐出来，这下子又多了一个昏死过去的人。
把三人整整齐齐地摆在地上，莱耶斯转头询问可可：“刚才这句话足够了吧？”
可可没有回答它，在她喉咙的内部，金属拨杆始终处于运转状态，连动着齿轮和弹簧运转。
“你们是谁？！”可可的声音变得偏中性化起来，还夹杂着些沙哑。
“你们是谁？！”第二声她的声音已经完全变成了佐伊，只不过相比于原句的语气有些生硬，人在说话时总会下意识的加入感情，这样听起来才不会别扭。
“你们是谁？！”第三声彻底完美了，把佐伊刚才的那句话说得惟妙惟肖。
“OK，他的名字叫啥。”可可已经是用佐伊粗犷的男声进行交流。
莱耶斯在他翻折的领口下发现了金属铭牌：“佐伊，果然他是这队人的领头，桌上摆着的通讯器应该就是用来和门内的人联络用的，你沟通的时候别说自己去，领头的一般都不会亲自干活，就说派联络员下去就成。”
可可清了清嗓子，通讯器连通后，她沉声说：“……有一件很重要的事情需要汇报，是，我会派一名联络员过来。”
“搞定！”可可仰着头，喉部内的机巧迅速旋转，回归了她原本的声音。
莱耶斯扒下一套守卫的服装，光头这点真没办法掩饰，好在这两人都戴有帽子，把帽檐向下压低一些，足够挡住飘散出来的头发以及眼睛。
莱耶斯将领结向上一提，俨然整装待发，对可可微笑道：“让我来教教你什么是完美的潜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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