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 许宛盈的心思
端敬王妃送走许宛月后,亲自端了些果品送到了书房。李景来到端敬王府的事,慕容惜并没有惊动任何人。
一是因为晟宣帝经常光顾府中,自己早已习惯了。二是怕告知宛月后,再叫她在府中待得拘束,不能玩儿得尽兴。
一进入门内见二人正在下着棋,忙吩咐丫鬟换些新鲜的茶叶,李景见她如此客气。笑着说道:“皇嫂不用如此多礼!”
“皇上您哪次大驾光临,我敢随便待之的?”
李景知道这是她的玩笑之语,故而没有放在心上,笑了笑。继续与李珏专心地下棋。
“四小姐回去了,”
“嗯,这孩子有些不胜酒力想先回国公府了,我本来想叫她休息一会,吃过晚饭再回去的,可她说什么都不肯?”
“我也只有让她回去了。”
“康乐呢?”
“你这个女儿啊,还在怪我霸占了她的宛姐姐。自己躲到房间里玩去了。”
端敬王爷没想到这个女儿对这个庶出小姐一片赤诚。也难怪这位小姐的心性如此洒脱,又不拘于世俗,对人生,对生活都有自己独到的见解,女儿与这样的人接触是件好事。
李景听到此话嘴角一动,心中明白。看来她是怕了自己,逃跑了!真是个有趣的姑娘。“皇兄你又输了!呵……”
许宛月回府之后,叫锦书去与老夫人说了一声,酒后有些不适,就不去给她老人家请安了。
当许宛月回府之后,听说端敬王妃送了她很多的礼物,足有一车!足见慕容惜是有多喜欢宛月了。
许老夫人心中高兴吩咐王嬷嬷把端敬王妃的赏赐都收入到四小姐的私房当中。其意思不言而喻!就是不许任何人打这些赏赐的主意?
梅香苑里的大夫人与二小姐许清心都在各自生着闷气,一个在想许宛月最好得罪端敬王妃才好,一个是看着端敬王妃赏赐给这个庶出这么多的礼物?心中愤愤不平!
“娘,我不想再看见这个扫把星!眼看着祖母对她越来越喜爱,从今日的赏赐中就能看出来祖母有多么偏心于她。”
“那些本来都应该是属于我的东西。”许清心想到端敬王妃赏赐的物件一定是极好的,她可是皇后娘娘的亲姐姐。
什么好物件没有啊?再过几个月就到了开年之时,自己可是要去进宫的!这与去永宁侯府的意义可不一样?
介时,全京城的青年才俊可是都要入宫的,也只有在这种场合男女才会同席,不用避闲。
到时,说不定慕容侯府的世子慕容奕也会参加盛宴。自己只闻其声却不见其人,正好趁着这样难得的机会,一睹他的风采。想想都让自己觉得很兴奋!
可是一想到许宛月,若是有她在,自己又怎么会独佔鳌头。指望那个愚蠢的三妹妹是没用的?看来……
“清心,你不要着急,娘也盼她能够身败名裂?可是自从上次的事情失败之后,你父亲虽然嘴上没说,但他一定是怀疑过我的,只不过是他没有确实的证据。”
“现在府中你父亲对那个小蹄子的身边加派了人手,此时动她不是明智之举!你且再忍耐一段时间,就让她进宫去又何妨?宫里人多手杂,即使她出了事,你父亲也不会怪在我的头上了。”
许清心听后,没有言语,想着从母亲那里惩治她是不成的了。自己可等不到她出府,这次自己一定要想一个两全其美的办法才是。
当许宛月回到了自己的院子里坐在梳妆台前,看着脸上还没有褪去的绯红。想起刚才的场景不无羞愧。
那个男子究竟是谁?为何会出现在那里?虽然自己没有看清她的长相,也知道他的衣料十分名贵,不是普通贵族能够穿得起的。
他能随意游走在这后花园里,一定是与端敬王爷十分相熟的。身份也之下是非富即贵,不知道他会不会把此事说出去!
自己还是个未出阁的女儿家,事情发生的这么突然,好在自己没有随身携带什么物品,万一着急之中掉落自己的物事,与自己的名节有碍不说,介时不仅是老夫人饶不了我,就连父亲也会对自己失望的。
想想自己就有些后怕,好在是在端敬王府,王妃是不会对自己有这恶意的,也许他只是端敬王爷招待的外男。
都怪自己追什么蝴蝶,若是在亭子里老老实实的都等着锦书不就没有这事了,想想真是懊恼。
这酒以后断不能再喝了,希望那个男子是个正人君子,自己跑得不见踪影,她应该清楚自己是害怕名节受损。
事情已经发生,多想亦是无用。既来之则安之吧!能与端敬王爷交往之人想必人品不会差到哪里去的!
紧张害怕的心情逐渐放松下来,许嬷嬷知道自家小姐喝了酒,忙吩咐下人去端了醒酒汤过来,许宛月喝了之后,有些困倦,锦书扶她到卧榻之上,不过一会儿就进入梦乡了。
“姨娘,现在该如何是好?这个许宛月处处排在了我的前面,同样是庶出的身份,凭什么好处都由她得去。而我只有干看着的份?”
玲珑知道三小姐一直忌讳自己的庶出身份,事事都要强出头,自从上次她遇险之后,自己心里就十分担心。
上次的马车事件很明显是冲着四小姐去的,三姐儿只是受到了她的牵连,玲珑知道自己和女儿的出路只有靠着大夫人才行,以前本是风平浪静的,若不是这个四小姐突然冒出来,又怎么会影响了三小姐在老夫人那的地位。
“三小姐,我们现在唯一的办法只有依附大夫人了,姨娘猜想大夫人与二小姐现在最恨的应该就是她了。”
玲姨娘心想颜如玉在国公爷心中那是不可取代的,而四小姐她自己又挡了嫡出二小姐的路,大夫人她们一定会找机会再次下手的,自己与女儿只要坐山观虎斗就行了。
玲姨娘本就是奴仆出生,自然知道尊卑,即使被提了姨娘,做了半个主子,也避免不了她骨子里的奴性思想,上次的事情即使知道是大夫人下的手,也不敢与之作对。
在三小姐遇险后,自己见识了她的手段,知道自己目前唯的一出路,就是与三小姐依附大夫人生活。希望她给三姐找个家世清白的人家就行。再也不敢那有非分之想了。
许宛盈可不那么想,这次的年节宫宴可是个千载难逢的机会,按说以自己的身份是不能参加的。皇上大摆宫宴,允许五品以上官员携带众家眷一同前往!这对于自己来说可是十分重要的。
听说当今圣上还不到三十岁,传闻又长得俊美不凡,若是自己能入了他的眼中,说不定就能够入宫为妃了,届时自己再不用看大夫人和这个嫡出二姐的脸色。
到时说不定她们还要给自己行礼叩拜呢?呵……,一想到那个场景就会令自己感到无比的兴奋!
玲珑看着独自发笑的女儿,不禁觉得现在的她让自己越来越猜不透她内心真实的想法了。
怕她又做了什么冲动的事情来?刚想提点于她!就见她突然开了口,姨娘说的对!现在还不是对付她的时候。
即将迎来宫宴,我绝不能在这时候找她许宛月的麻烦?就让这个嫡出二姐去对付她吧!
“姨娘,在永宁侯府里这个嫡出二姐,因为许宛月可是丢了大人了,一个嫡出居然比不上一个庶出,那样好面子的她怎么会允许这种事情的发生,我们就静静等待结果好了。呵……”
玲姨娘看着渐渐能够看明白事情的三小姐,旋着的一颗心终于放了下来。
转眼过了半个月,许清心还没找到可下手的机会,心中急得不行,怪只怪她的戒备心强,翠儿那个没用的丫头又一直不得她的重用,叫自己想陷害于她都不能。
过几日就是府中祭祀祖父的日子?祖母吩咐各房每人给缝制一件孝衣以表自己对祖父的孝顺。
她老人家对祖父的感情,相信府中的人都十分清楚的,如果在祭祀的时候,许宛月缝制的孝衣出了什么事情的话,那在气头上的祖母必不会听她的辩解,也会从此冷落于她。
就算最后知道她不是有意破坏,那么也会在祖母的心中扎上一根刺的,整个府里都是母亲的人在掌管,这孝衣是要做完之后统一放在一处的,即使许宛月再怎么精明,这次也是插翅难逃了。
国公府中的几位小姐都赶着做孝服,知道这孝服的意义重大!谁也不敢懈怠。
许老夫人已经茹素一周了,就是为了纪念死去的老公爷。许长卿知道后日就是生身父亲的亡日,向皇上告假三日。李景恩准了,嘱他忙完府中之事再来上朝。
许长卿觉得近来皇上对自己份外柔和,就连同朝为官的几位大臣都感觉得到!现在朝中的文案都已经堆积如山了。
为了过个消停年,朝中不少大臣都忙得朝九晚五,若不是事出有因,许国公也不会选在此时向皇上请三天假期。
可皇上却准许他何时忙完,何时上朝。这期限可就准许国公自己定了。
即便心中有些不满,大臣们也是敢怒不敢言!这怒还只能是憋在心里的,这皇上他也有点太偏向许长卿了吧!
这众人哪里知道晟宣帝是对许国公的女儿产生了兴趣,正所谓爱屋及乌,自然也对她的父亲和颜悦色了。
倚兰苑中,许宛月正在书房里看着书,青浅一边为她研磨,一边时不时地看向门外,好像在等着什么人?
许嬷嬷与锦书都在各自忙着自己的事情!只听外头传来了一声“小姐,事情已经办妥!请您放心。”
只听青叶对着许宛月耳语道!许宛月放心地点了点头!
随后对着青浅说道:“这事先不要让嬷嬷她们二人知晓。”青浅知道小姐的意思,忙点头应道。
转眼就到了祭祀的日子,许老夫人带领着国公府里一干人等祭奠过世的许士雍。
当一切祭祀之物都已准备妥当了,突然,一声轻呼,许老夫人庄重的脸上立时严肃了起来。
“是谁这么没规矩?”
“启禀老夫人,这件孝服上有了破损。”
“什么?怎么可能拿过来我瞧瞧?”
“是,”只见一个身穿素服的丫鬟忙把这件衣物放到了许老夫人的手中,许老夫人打开一看,果然看见这件白色孝服上破了几个洞,若是不仔细瞧,还真有些看不太清楚。
老夫人气得面部发颤,许国公忙搀好自己的母亲,大夫人也赶忙上前安抚许老夫人。
凤目一转横了许宛月等人一眼,说道:“这衣服是你们谁做的?不知道此举是对你们祖父的不敬吗?”
千叮咛万嘱咐地告诉你们,一定要小心!为何会在这么重要的日子里犯这样的错误。
见没人承认这事,问起了管理祭祀事宜的管事婆子,你说这个锦盒里装的是哪位小姐做的衣裳。
管事的婆子道了一声:“回夫人的话,是四小姐的。”
众人都一齐看向许宛月。许长卿听后,不相信是宛月做的,因而没有怀疑她。
许老夫人有些不敢相信又仔细看了这件衣服。果然这绣法是出自宛月之手。
声音有些颤抖地问道:“宛月这件衣裳可是你做的?”
许宛月神色淡定地来到那婆子的面前,又斜眼看了那个故意放出声音的丫鬟。
只见那个丫鬟有些心虚地忙看向了别处,许宛月嘴角有些微微上扬。
不动声色地仔细看了看,“回祖母的话,这上面的针法确实与我的相同,但我敢肯定这件不是孙女做的那件。”
许长卿见宛月言语很是肯定,心中的不安,放下少许。
自己是知道母亲对已故父亲的情谊的,父亲一生清白于世,且在家之时,经常穿着母亲为她做的一件白色长袍,小时候曾经问过母亲为何为父亲做的衣服多数是白色的。
记得当时母亲骄傲地说,你的父亲虽然一生戎马。但他没有做过半点对不起国家,对不对子民的事情,可以说是一世清白。
母亲年龄大了,做不动衣服了,就想叫府里的几位小姐一人做一件,在父亲的牌位面前表表孝心。
也是想间接地弥补府中没有诞下子嗣的遗憾,怕自己对不起父亲的在天之灵。
却不成想发生了这样不吉利的事情。管事的婆子一听这话,立马就站不住了,这四小姐要不承认的话,这罪责可不就跑到自己身上来了吗?
轻则丢了差事撵出府去,重则可就是打个几十大板,到时自己这条老命可就没了!
“四小姐您话可不能这么说啊?这衣服不是您做的是谁做的?这木质的锦盒几位小姐那里都有不同,就是怕弄错了,才特意分出来的。”
“当初可是您亲自做好叫锦书给我拿过来的,我也是当着锦书的面亲自放在这盒子里的,您问问锦书是不是有这么回事儿?”
锦书一听叫到了自己,内心不由得有些害怕,这个管事婆子说的话是真的!这件事摆明了又有人想要陷害小姐,若是这衣服真的是小姐缝制的那件?我实话实说岂不害了小姐,怎么办?怎么办才好?锦书心中急得不知如何是好?
许清心觉得许宛月这次必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这回祖母与疼她的父亲都该对她失望了吧!“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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