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三十四章 过去
这一瞬间，瑞塔斯恩只感觉自己陷入了无尽的黑暗。
不知道过去了多久，或许是一秒，或许是十年，亦或者是一个世纪。
瑞塔斯恩艰难的睁开了双眼，视线由模糊渐渐变得清晰。
灰败的天空倒影在他的双眸中，瑞塔斯恩踉跄的站起身，疑惑的望着四周。
“这里是.....哪里？”
破败的房屋上爬满了爬山虎，呕臭的烂水在不远处流沚着，灰暗，低矮的房屋交杂在一起，他此刻正好处在这些房屋的空地上。
瑞塔斯恩疑惑的低下头，但他看到的却是一双瘦弱的小手。
“不，不对，这，这里是.......”
似乎想起了什么，瑞塔斯恩猛地抬起头，眼中闪过一丝不可置信的神色。
这熟悉的感觉，熟悉的环境........
“不，不可能，这不可能！”
瑞塔斯恩抱着头，歇斯底里的低吼起来。
他疯狂的抓着自己的脑袋，迫切希望自己从这噩梦中醒来。
但很显然，这一切都不过是徒劳。
他没有了白银级的实力，没有了成群的手下，此刻的他，仅仅只是一个年约七岁的小男孩。
似乎是为了印证他内心的猜测。
就在这一瞬间，不远处的小巷内，突然传来了熟悉，但又如此陌生的交谈。
“不，不要过来！钱我会想办法还的，求求你们了，再宽限一点时间吧。”
“哼！死婆娘，这钱你今天不还也得还，你老公欠下的账，可是已经拖欠了半年了！现在他死了，你一定得补上！没钱的话，就拿命来抵押！”
“可，可我家没钱啊，而且我还有娃儿要带，如果我死了，他可怎么办啊，求.......啊！你们想干什么？！”
“哼！你当我们是开善堂的啊，都说了，没钱就拿命抵，你这婆娘虽生过娃，但长得还算不错，拿去卖应该还能值上几个钱。”
“对了，似乎还有你那死儿子，看上去还长得还行，如果卖给那些有奇怪癖好的富商，也应该能够卖上不少钱。”
“啊！求，求你们了，放了我们娘俩吧！我...我们，不，不值钱。”
“嘿嘿，这可不是你说了算！但如果你现在给我们兄弟几个先爽一下，或许我们良心发现，会放过你们呢？”
“我........”
瑞塔斯恩又一次聆听完了全过程。
为什么要说又呢？他也不清楚，只不过他似乎已经经历过这件事情，但他好像忘了。
可似乎又什么都记得。
接下来他好像会走过去，然后撞见自己的母亲在五个男人的身下受辱。
这些人他记得，是他以前叫做叔叔的那些人。
然后他会扔起石头反击，母亲为了保护他被这些殴打致死。
然后他被抓住，卖给了一个恋童癖的富商，接着便是永无止境的噩梦。
瑞塔斯恩捂着头，噩梦般的记忆冲击着他的大脑，只见他白眼一翻，晕了过去。
不知道过了多久，瑞塔斯恩再次醒来，依旧是灰败的天空，破旧的房屋，似乎一切都没有变。
那熟悉的谈话再度于他的耳畔响起。
这一次，他踉跄的站起身，向着声音传来的方向走去。
来到一个黑漆漆的小巷口，他依稀望见了六道身影，然后昏了过去。
再一次，瑞塔斯恩苏醒过来，熟悉的环境，一模一样的谈话。
来到小巷口，看见了母亲受辱的经过，他愤怒的朝那些人扔石子，但是被抓了起来，一顿毒打，然后他又昏了过去。
周而复始，每一次都在破屋前苏醒，然后不停重复着昏迷，苏醒的经过。
不过每一次的昏迷，都会让他的行动延长。
然而这却不过是另一个噩梦的开始。
母亲的死亡，奴隶贩子的毒打，恋童癖富商的凌辱，一次又一次重现，仿佛永无止境一般。
他拼死想要逃离这个死循环，但却不过是在做无用功，只能一次又一次的被动接受。
瑞塔斯恩感觉自己快要疯了。
他就像是一个看客一样，一遍又一遍的观看着自己童年的悲惨经历，永远无法脱困。
他无法控制自己的身体，整个人变的浑浑噩噩。
而就在他几乎快要崩溃的瞬间，这个噩梦般的世界终于坍塌了。
白光闪烁，瑞塔斯恩痴傻的环顾着四周。
熟悉，但却又陌生的城主府。
瑞塔斯恩嘴角露出了一丝解脱的笑容，然后“噗通”一声，直挺挺的倒在了地上。
不过这一次他不会再重复之前的噩梦，而是真真切切的昏了过去。
姬悦眼中的光芒收敛，喃喃自语道：“呵呵，我总算知道这家伙奇葩的性格是从哪里来的了。”
“不过，他倒也挺可怜的。”
作为施术者，姬悦以旁观者的角度观看了瑞塔斯恩童年的悲惨经历。
包括母亲被杀，让富商凌辱，毒打。
可以说瑞塔斯恩的童年是无与伦比的惨。
当然，姬悦也只是微微的感慨了一下，也不会因为可怜这家伙就直接给放了。
俗话说的好，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
瑞塔斯恩成为海盗后，就经常将他童年的悲惨加注在其他人身上。
光是被他凌虐致死的儿童就有上百个。
这种人也不值得同情。
而且就算他是真的可怜，姬悦也不会选择去可怜他。
十多年的学习和观察，已经让他彻底融入了这个世界的观念。
那就是无利益，或者会损害自身利益的事情尽量少做。
只因为在这个因力量分明的世界，弱肉强食方才是世态法则。
你可怜，悲惨，那只是因为你没有足够的力量。
在经历过刚穿越时的惨剧后，姬悦比谁都清楚这一点。
除了少数几个人，他只会将自己冷酷的一面展现出来。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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