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民心与案子
昨天晚饭时王唯和范增就前三点政略达成了一致。后面两点政略太过复杂，一时没讨论清楚，于是二人在今天吃早饭时又开始讨论起来。
民心和经济有交叉的地方，没有经济哪来的民心？然而说经济，首先就得讨论农业。
王唯：“大家都想一想，有没有什么办法能让农民们回到田里去种地。”
周仓咬了一口馒头，含糊不清的说道：“哪有那么容易？能种田，能自力更生，咱也不会去山上当强人了。”
王唯默而不语。周仓的话真没毛病，但凡有活路谁会去干那些掉脑袋的事？
程咬金更没话说，他就知道吃。
范增强于政事，弱于经济，他也没有什么好的办法；而且他过于正统，也没什么歪招。
王唯：“要不免税？种田者免除一年所有种类的赋税。”
范增：“主公，咱们现在非常缺银两，不能免税。”
王唯：“银子的事情再想办法。”
范增：“哎。”
程咬金：“主公，你为什么对这里的老百姓那么好？别怪我乌鸦嘴啊，咱们能不能在这里呆上一年还两说呢。换了是我，能刮地皮绝不放过。”
周仓：“你尽瞎说大实话。”
王唯：“哪怕咱们只在这里呆一个月就被别人赶跑了，也得让这里的老百姓记得我们的好。老百姓的口碑一传十，十传百的;这就是民心。”
说远了，说回种地的事情吧。范增：“就算不收税，老百姓也不一定愿意回去种地啊。收成要好既看天时又看人和，不确定性太大。”天气不好收成不多，打起仗来更不要说收成了，弄不好地都是替别人种的。范增的说法不是没有道理。
王唯只有用一招更狠的：“不但不收税，咱们还要给他们钱鼓励他们种地。如何？”
不要说程周二人，这下连范增都不明白了，问道：“我们还要给他们钱？主公这又是哪一出啊？”
王唯点头：“对！每种一亩地，年底时就给予一两银子的奖励，种得越多奖励越多！”重点在“年底”。
程咬金：“可那对咱们没有一点儿好处啊？”
王唯：“怎么没有？农民有吃不完的粮总得拿出来卖吧？粮食越多价钱也就越便宜。到时候咱们可以用低价从他们手中收走多余的粮食。”
程咬金惊呆了：“总司令这一招高啊！”
周仓：“套路。”
王唯：“也没多高，基本的市场经济规律而已。”
范增：“老夫佩服主公。”
咚、咚、咚，响起了击鼓声！什么鬼？
周仓：“我去，还有人击鼓鸣冤？真拿我们当县官儿啦？”
程咬金：“咱接不接？”
王唯：“接，老百姓有案子，怎么不接？”王唯以前没有做过法官，也不懂判案，只能硬着头皮接。
……
县衙大开，原告和一大帮子不明真相的围观群众蜂拥进来，看热闹的人比打官司的人多。当然了，看热闹的人还要负责舆论暴力，简称**。
原告是一老头儿和一姑娘，老头儿颤颤巍巍怕得要命，那姑娘就一直哭个不停。二人见到坐在县令位上的王唯立即就跪下去了。
老头儿：“田老头求大人做主啊！”
王唯：“别跪了。你们给田老伯还有那姑娘拿两把椅子来。”
田老头：“小人不敢、小人不敢。”以前他也看过别人热闹，还没见过能坐着打官司的老百姓呢。
王唯：“你怕什么呀？说吧，有什么冤情？我替你做主！”
田老头：“大人，你们军中的一个叫马大陆的人，他、他不是东西！他昨夜糟蹋了我家姑娘。求您为我们做主啊！呜……”哭得真真的！
最担心的事发生啦！
王唯侧头看向坐在右下首的程咬金和周仓，发飙吼道：“我昨天说了多少次？你们把我的话当耳旁风么？嗯？？？”
程咬金不敢搭话，心中默念：我已经把你的意思传达下去了，犯事的是他的人，不关我的事哈。老周，你倒霉了，啊哈哈哈……
周仓蹭一下站了起来：“奶奶的，看我不去扒了他的皮！”悄悄的向范增使了一个眼色，求他帮忙说两句。
范增会意，劝道：“主公息怒，不妨先把马大陆找来，让他们双方对质。”
王唯想到了判断嫌疑人的方法，对田老头说道：“田老伯，一会儿你和田姑娘躲到我身后的后堂去。我找几个人来让你们一一辨认，认准了哪个是马大陆后你们就出来指证他。明白我说的意思吗？”
田老头：“明白。”
王唯：“你们去后堂吧。周仓，去把马大陆带来，另外多带五个人。”
周仓：“好的，我这就去。”
……
第一个过堂的人叫赵辉，田老头没有出来指证。
第二个过堂的人叫刘刚子，没人指证。
第三个过堂的人叫刘犊子，刘刚子的兄弟，也没人指证。
第四个，马大陆。
马大陆刚走进正堂就被后面的一声大叫给吓了一跳。
“就是他！就是他！”田老头认准了，激动的从后堂中冲了出来，扑到马大陆身上就开始撕扯。
马大陆一把推开田老头：“你谁呀？我认识你吗？”眼中闪过瞬间的惶恐。
田老头：“就是你糟蹋了我女儿，你这个畜生！”
马大陆威胁道：“老头儿，不要血口喷人，小心我揍你。”
王唯一声怒斥：“马大陆，你给我闭嘴！”
田老头转向王唯：“大人，您一定要为我们做主啊……”
“田老伯放心，如果是他干的，我一定不会放过他。”王唯：“马大陆，现在到你说了。”
到了这种时候，马大陆打死也不敢承认了，硬着头皮说道：“大龙头，我冤枉啊，真不是我干的！”
王唯：“不是你干的？为什么他们不指证别人，偏偏就指证你呢？”
马大陆：“凑巧而已，您明查呀。”
王唯心中有百分之九十的把握马大陆就是那犯事人。可是他是一个从现代穿越过来的人，凡事都得讲证据，没有证据不会给人乱定罪。“田老伯，虽然你已经指正了马大陆，可是你有证据吗？人证物证都可以。没有证据我也不好定他的罪啊。”
马大陆还以为王唯在帮他说话呢，顿时横了起来，冲田老头嚣张吼道：“对啊，你的证据呢？”
人证？难道办那事儿还要让别人看见？
物证？这个年代没有基因鉴定技术，就算有什么物件儿，也不能证明上面的污秽残留物就是马大陆的。
眼见王唯“偏袒”马大陆，围观群众纷纷发动舆论能量，“谴责”起王唯来。
“算了吧，那小子就是一个昏官。”
“什么官儿？他们就是一群土匪。”
“对，土匪，土匪才能干出这种事来。”
“你小声点儿，找死啊？”
田老头：“大人，我有人证！邻居们看到他强行闯入我家的！”
王唯：“人证都在吗？全都请上来。”
不一会儿，张大哥、佟三嫂、袁柱子等邻居全被带到了公堂上。
王唯：“你们都是田老伯的邻居吧？说说昨天夜里都看见了什么？”
张大哥手指马大陆：“昨夜亥时三刻的样子，我看见那个人硬闯进了田老伯家。”
袁柱子：“对，就是他！”
佟三嫂：“后来我还听见了田妮子的惨叫声，可怜的人儿啊，那么好一个黄花大闺女......”说着说着还哭了起来。
人证全都指向了马大陆，他就是那个犯事人！
王唯狠狠的瞪着马大陆：“你还有什么好说的？”
马大陆只能强行诡辩，他恶视着三个证人，凶狠道：“你们只看见我进他们家了，可是你们看见我干那事了吗？”
张大哥说了老实话：“这倒没有。”
袁柱子跟着摇头：“没有。”
佟三嫂：“哎呀，羞死人啦。”
明知马大陆在诡辩，王唯却一点儿办法都没有；如果拿不出铁一般的证据他是不会认罪的。强行给马大陆定罪也是行不通的，民心虽然重要，军心也一样重要啊；要给马大陆定罪就必须得把罪行给他摁实了。
不要忘了他是王唯，有专治各种不服的能力！转转眼珠子，王唯就想出一个给马大陆下套儿的方法。“马大陆，大家都指证你，我只能杀了你平民愤。除非你也有人证，而且他们可以证明你不在场。好好想想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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