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2书屋 > 霜降之三世灼灼 > 第九章:

第九章:


  再逛及老地方,我已无最初的好奇之心。许是长了几万岁,对许多新鲜事物失去了兴致。

  倒是祁渊,他领着我将衍城大大小小的地方几乎都走了一遍,每过一处都要问我一句‘可还熟悉’的话,若我摇头,他便又要失落,等我想着下次点头之时,他却也不问了。

  也不知是我们太默契,还是太陌生。

  不久天暗,衍城一路张灯结彩,好不热闹。

  衍城的夜,隐约记得我来过。只是记忆模糊,只有似曾相见,却想不起清晰的画面,这也是祁渊问我之时我摇头的原因。

  漫步至石桥,祁渊忽而顿住,我正疑惑,他已指着天际道,“那是天灯。”

  我望过去,嘴里喃喃天灯二字,脑海里闪过的竟是全城的俯视景观,也未来得及理清思绪,祁渊揽住我的腰际,带我飞上了天,巧妙躲开天灯,也与天灯融为一处。

  起初我还不习惯,但耳边听他认真说着衍城风景,也忘了作计较,反而和他聊起过去我那段不成熟的任性经历来。

  未得真正拜入师门前,跑来衍城是我家常便饭之事,只因山中琐事太多,又过于无聊。

  衍城就不同,这儿有人说戏,有人说书,均是我不知道的奇闻异事,来听过几次便不想再走。

  那时我常常纠结,做神仙多无聊,成天只知修炼,却不知人间才是极乐世界,不懂享受。

  祁渊听了嗤笑,“阿柯,还好你是神仙。”

  我问为什么。

  他却说,“你若只是一介凡人,定是不思进取,日后还怎么盼你成仙,与我共渡生世?”

  我却不以为然,“一生一世都难以持续,又怎说生生世世?”

  这句话是脱口而出,感觉也是油然而生,说完才发觉不妥。

  转头果然看到祁渊略略忧伤地看着我,“阿柯,你想起来了?”

  我不知这番话让他想起了什么不好的过往,愧疚得答不上来。余光撇到一个天灯被风吹来,就要撞上他的胳膊,我忙扯他一下,却不想胳膊被不知默默埋伏多久了的天灯撞了个正怀。

  我轻声闷哼,感觉腰际的手蓦然一紧,祁渊已然带我落地,替我检查伤口,担心得紧。

  这下我不会怀疑他是假装的。

  如若是装,那他装得也太有技术了。

  “只是磕破了衣服。”他松了一口气后说。

  这话却让我脸颊发热,“刚刚只是被吓了一跳……我也说了没事。”还以为受了多大伤,委实丢人。

  祁渊低低笑了笑,并无责怪,反倒是宠溺,“阿柯刚刚可是在担心我?”

  我的脸颊烧得更厉害,故作镇定地咳了一声,“时候不早了……”

  他直接打断我,“仙界一天凡间三日,我们下凡三个时辰,也不过是离开了一个时辰而已。”

  我回不出来话,便只瞪他,“你若喜欢便继续逛,我乏了。”

  欲离开,他却不肯松手,“本就是带你来散心,你若不在,又有何意思?”

  略略愧疚,我还是那一句话,“那你便推了那门亲事,左右我都会替你寻神器,我也能一身轻松。”

  他却忽然沉下脸来,“阿柯,我不会同意。”

  最后松手,走了几步后停下,“想撇清关系,神器我也不会接受。”

  我心想,这可使不得,集结九州神器是他修复仙根的唯一法子,如若放弃,我这罪也担不起。

  缓过神来,已经不见了祁渊的身影,想来我又把他给伤了,徒增愧疚。

  回玄灵山,本以为房间空着,却看到祁渊安静躺在我那睡榻上,俨然一副睡美人。

  他朝我招手,“过来。”

  我欲拒绝,又想到今日他忧郁的眼神,还是走了过去,“你不回去?”

  他反问,“可想明白了?”

  “想什么?”说出口我便后悔了,只因他问得认真,我却回得漫不经心,之后才明白过来,“太子……七师兄,我愚钝惯了,这些复杂的问题我委实想不明白。”

  “那便不用想。”他将我拉入怀,“为夫替你想明白。”

  我:“……”

  木榻上睡得并不舒服,徒然多了一个人在旁,也多了不自在,心里着实委屈。

  我虽过了懵懂少女的年纪,却也还是一个姑娘家,在人间那也算得未出阁,如今被他这样抱着,还不能反抗,总觉有块重重的石子压在心头,闷不过气来。

  也不知我哪里来的勇气,突然腾身而起便把祁渊推下木榻,一鼓作气地丢下一句,“你若喜欢这里,留给你。”便离开了玄灵山。

  离开时脑子里还是那副画面:祁渊摔倒在地,不至于狼狈至极,只因他睡眼朦胧的困惑看起来委实无辜,大概是他也不知,我为何会这般生气。

  其实我也不知。

  迷迷糊糊过了几天,至今我都未知哪里吸引了祁渊。起前只闻他不近女色,上位数百年也就娶了一位侧妃南栀,却忽然对我这般死缠烂打,我既不敢受宠若惊,也不敢坦然受之。

  不觉来到戴泽山,在山口竟看到了昆宗。

  他站在那里,似是早预料到我会过来一般,像在等一个归家的人。

  我鼻子轻酸,跑过去,他正好张开双臂,我便重重地跌进他的怀里,带着鼻腔一句一句地喊着师父。

  他一句回来就好,更是叫我泪如洪下。

  在戴泽山一待就是几天。

  闲暇时候,我拿出天星盘修炼仙级,却总在最后关头凝不起气,一招不慎便是前功尽弃,心急之际,险些反噬,幸亏师父昆宗路过及时捞了我一把。

  我刚缓过来,就听到师父他老人家沉怒地呵斥声音,“心定不下来,怎么还要修炼?”

  本就做错了事,我也不敢倔,只是委屈地看着他,乖乖认错,“师父,我都险些没命了……”

  “知道危险,就不该以身犯险。”他生气地拂袖而去。

  他这一生气,我便更委屈,追在后面道,“师父,都说天星盘能预算劫数,百年前我没算出来,愣是沉睡了这么多年。如今我还是算不出来……师父这么多徒弟,我却是最不成器的一个,您生气,也是情理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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