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小果的故事

　　方睿坐在白晶晶身边有些不安的扭了扭身体，这是他第一次坐专机，倒是他身边的白晶晶仍然悠闲得吃着薯片，还时不时看看窗外的蓝天白云。

　　专机是林墨安排的，国家机构果然大手笔，不由分说就载着方睿一行人上了天。林墨一个人坐在机舱侧的座位上翻看着资料，这是社里的鹰眼部刚发来的坐标示意图，他们在罗布泊检测到了异常空间变化点。林墨推测，这就是于坤被那拨人带走后所要寻找的地方。所以，为了抢时间，林墨调用了社里的专机准备直接飞过去。把资料放下，林墨有些担忧的皱了皱眉头，这次行动带上书店店员的决定不知道是否正确。本想动用武力取得满月手上的蓝色石子，不过在见到满月他们几人的瞬间就打消了这个念头。满月的实力不在自己之下，再加上一个白骨精并不是林墨一个人能够对付得了的。何况她们两个妖怪的身边还有一个人类，虽然方睿一眼就能被人看出是个普通人类，可是隐藏在他身上的一股气息让林墨有些忌惮。为了稳妥起见，林墨最后还是选择了合作。毕竟，异人出版社和书店合作也不是没有先例。

　　小宝一脸花痴的朝着林墨方向看的时间已经很久了，满月看了看小宝，笑着问他：“你很喜欢她？”

　　“啊？才没有！”小宝像个被人搓破心事的纯情小男生一样脸刷的一下就红了，连忙摆了摆手把头低了下来。

　　“她是挺漂亮的哪！”满月微笑着，像是一个宠溺自己小弟的大姐一样摸了摸小宝的脑袋。

　　“满月姐姐你也很美！”小宝立刻拍马屁，不过脸上的表情倒是很认真地。

　　“是吗？谢谢夸奖了！”满月笑得很开心。

　　隔着一个通道的于娜娜羡慕又有些感伤的看着满月和小宝，这两人让她想起了以前自己和哥哥于坤相处的时光。哥哥总是那么温柔的宠爱着自己，想着说好要让自己做他婚礼上的伴娘的，可如今，只剩下了一捧骨灰。于娜娜转头望向了窗外，她已经失去了哥哥所以这一次，养父不论如何也要找到他。即使养父的那些过去让于娜娜万分迷茫，可是她还是想找到他，并且亲口告诉他，不论他当初收养自己的心思是怎么样的，他养育自己的恩情已经足以抵消一切了。所以，于娜娜这次坚决要跟着一起来，她本可以留在宾馆等着林墨他们把于振邦带回来的。

　　方睿有些担忧的问身边的白晶晶：“你打电话回去和店长说过我们要帮小宝找家的事了吗？店长批准了吗？”

　　“本来是要算我们旷工扣薪水的，不过我跟他说还有异人出版社，他就同意了。”白晶晶一边拆开又一包薯片一边回答。

　　“店长有什么指示吗？他老人家见多识广，知道于坤骨灰里的蓝色石子是怎么一回事吗？”方睿继续问道。

　　“店长爷爷他不是很清楚，不过小果知道了以后倒是告诉了我一个很有意思的事情。”白晶晶终于把她的薯片放了下来，“小果是僵尸你知道的，可是你要是以为他真的是一具清朝时期的僵尸就大错特错了。穿清朝衣服只不过是他的一个小小的恶趣味而已。”

　　“啊？他不是清朝的啊？”方睿有些惊讶，可能以前港产僵尸片看多了，一直以为穿着清朝衣服的就是清朝人士。

　　“小果到底多少岁他从来没有正面回答过我，但是我知道至少他经历过明朝的。小果说，当他还是一只明朝小僵尸的时候，有一年在京城的一家古玩店里做伙计。有一天古玩店里来了一个老头子说是要找店铺掌柜卖一样好东西。当天正好掌柜出去了不在，小果让他明天再来。可是老头子却说什么也要今天就把东西卖了，好像是有点急需用钱的样子。

　　小果虽然看上去年纪很小，但也是店里比较受掌柜器重的了，平时如果掌柜不在都由小果来判断进来的货物到底值不值。所以那次小果也像往常那样打算自己先看一眼东西，如果还算不错就收了。老头子带过来的是一个小盒子，很神秘兮兮的告诉小果，这里面是他家祖上从宋朝开始就一路传下来的宝贝，要不是现在日子实在过不下去了断然不会卖了它的。小果也没有太在意老头子的说辞，毕竟来这里卖东西的卖家无不先把自己的东西吹得天花乱坠，这样才能换个好价钱。小果打开小盒子一看，里面是一个蓝色的小圆盒，小盒子雕刻的倒是非常精致功夫很有火候。材质却是小果头一次看到，应该是石头，不过蓝色的石头即使是活了蛮久的小果也不太常见。而且，小果摸了一下之后觉得有点浑身起鸡皮疙瘩的感觉。要知道，成了僵尸以后，这种感觉就再也没有过了。当时小果就觉得这个小圆盒有古怪。老头子说这个小圆盒子是一个女人用的胭脂盒，用装在这个小圆盒里的胭脂涂得脸颊会特别的红润美丽。小果装作不怎么瞧得上这个小圆盒的样子和老头子讨价还价了一番之后，终于最后居然只用了二两银子就把这个小圆盒子给买了下来。

　　买下小圆盒的小果本想等掌柜的回来再问问他是不是知道盒子的材质，可惜那天下午有其他事让小果去做以至于第二天下午小果才又回到了古玩店。掌柜的告诉小果，那个蓝色胭脂盒他看过了觉得除了雕刻的不错以外其实根本不是什么宋朝就传下来的物件，根本不值二两银子。小果想着既然不是啥古玩自己走了眼，就想着自己出钱把胭脂盒买下来。没想到掌柜却笑骂他，又不是女人买什么胭脂盒？这盒子早就被掌柜拿给了自己的夫人。小果想着既然已经有人捷足先登，那么就作罢了。

　　这件小事小果很快就忘了，可是过了不久，掌柜家里却出了事。他的一个很受宠的小妾脸上长满了脓疮之后，觉得自己毁容了一时想不开居然上吊自杀了。小果听说，这个小妾好像是用了掌柜夫人送给她的胭脂以后才烂得脸，别人都说是掌柜夫人因为嫉妒小妾比自己更受宠，所以在胭脂里下了毒，把小妾的脸毒烂的。掌柜夫人自然是不肯承认的，连连说冤，甚至以绝食明志。又过了一阵，掌柜夫人也跳河自尽了，据说揣着那盒让小妾烂脸的胭脂一起跳得河。小果最后从掌柜那里才知道，那盒让掌柜夫人和小妾双双自尽的就是那个他收回来的蓝色胭脂盒。小果觉得，一定是这个胭脂盒有古怪。可惜，掌柜夫人带着它跳了河，再也找不到了。”

　　“额。。。。怎么听得这么让人慎得慌？”方睿打了个冷颤，“卖胭脂盒的老头子不是说涂了盒子里的胭脂会让人脸色更红润嘛？看来他说谎了，为了卖出去换钱真是什么话都能说。”

　　“小果说，他一开始也以为老头子撒谎了。再后来的有一天，小果居然在京城里又撞见了这个老头子，立马就把这个老头子抓到了一个隐蔽的地方拷问，这老头子信誓旦旦的说胭脂盒绝对没有什么毒，他得祖上用了它的女人个个都是脸色红润特别美，正因如此，他们家的男人都是只爱正妻一人，从来没有纳妾。小果这次为了稳妥起见，用了法术检测了一下，发现老头子没有撒谎，他说的都是事实。小果继续追问了这个胭脂盒的来历，老头子说这也是听他的爷爷说的，他家祖上是一名将军，这个胭脂盒是他得到的一个战利品。战争结束以后，将军就把这个胭脂盒送给了一直在老家等他归来的青梅竹马的未婚妻，然后就一代一代的传了下来。胭脂盒成为了每一个新妇上门之后，婆婆送的新婚礼物。他家世代的女人都用它来装胭脂，从来没有出过什么坏事。小果见老头子说的都是实话，也就没有再追究下去，只能怪他自己太多疑了。说不定真如别人说言，掌柜夫人在胭脂里下毒害小妾毁容，事发了以后又觉得羞愧难当所以跳河自尽了。”白晶晶说完停顿了一会儿又道，“不过，小果到现在都不清楚这个类似石头质地的胭脂盒会不会和我们所说的蓝色小石子是一样的东西。他只是说突然想起了这件事情，就告诉我了。”

　　“我也觉得就是掌柜夫人下的毒。”方睿接话道。

　　”店长爷爷听完小果说的故事却说，这个蓝色胭脂盒不简单。因为小果是僵尸，所以他对一件事物的渴望要比普通人要减弱很多。但是小果却说摸到胭脂盒的时候浑身起鸡皮疙瘩，这种感觉对于僵尸来说应该是预见了危险。后来小果甚至想要把它买下来，这对于僵尸来说是很奇怪的。即使是内心一瞬间的念头，小果也不应该向掌柜提出还被嘲笑了。再说那个掌柜夫人，虽然之前她并没有表现出太多对小妾的嫉妒，但是事实上一个女人怎么可能忍受得了自己的丈夫宠着别的女人？即使她再贤惠大度，很有可能内心还是对小妾非常恼怒的。只不过这种恼怒还没有让她干出什么过分的事情。“白晶晶继续道，”所以，店长爷爷觉得，这个胭脂盒似乎放大了人，甚至人以外的生物内心的欲望。就像我们在于坤骨灰盒里找到的蓝色小石子一样，它放大了于坤鬼魂的怨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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