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一十五章：心性如何
东部王国大陆，暴风城。
这座国际化大都市依旧像往常一样熙熙攘攘，无比吵闹嘈杂。
街道上车马川流，贵族们乘坐着装饰奢华的马车，前往贵族区或是教堂区。
平民们则是驾驶着型号不同的机械路霸摩托车，冒险者们骑着自己那五花八门的坐骑，共同组成了暴风城那无比壮观的交通洪流。
两名身穿长袍，五官都隐藏在兜帽之下的神秘人就这么漫步在拥挤的人行道上，走走看看停停。
“我并不奢望你现在就能够理解我的想法，阿格拉玛，我也不想只是坐在那里，给你进行枯燥无趣干巴巴的解释和述说，我希望你能够用自己的双眼去看，去观察这个世界，到底是好还是坏，究竟堕落与否。”
阿格拉玛点点头，他边走边打量着暴风城那繁华且拥挤，但又处处充满了活力和生命力的街道。
凡人种族的文明，在阿格拉玛看来无比稚嫩和低等，尤其还有由血肉生物构筑的文明，这简直就是堕落和混乱无序的集中营。
“接着。”
胡老板从一家水果店中大步走了出来，将手中的一个苹果丢给了阿格拉玛。
“我喜欢这家店的苹果，他们的苹果都是艾尔文森林自家的果园里种出来的，纯天然无添加剂，嗯。。。这对退役的冒险者小夫妻也算是苦尽甘来了。”
说着，胡老板咬了一口手里自己的苹果，又示意阿格拉玛同样尝一口。
“味道还不错吧，我特别喜欢血肉生物这一点，就是他们对于生活质量的追求从未停止过，贪婪就是进步的最大动力，如果没有了七宗罪，血肉生物也就没有了发展和进步。”
“这家店的老板嘛，他们只是两个平凡的血肉人类，刚不是说了么，曾经都是冒险者。。。噢，冒险者就是艾泽拉斯世界那些实力不错，但又喜欢无拘自由的凡人，他们同样为了这个世界奔波和奋斗。”
“我想想啊。。。他们参与了你来之前的所有大型战役，从进攻亡灵天灾到与我一起消灭上古之神，所以没错，你口中的这些堕落血肉生物，不仅仅只是会混乱和冲动，他们同样愿意为消灭上古之神而死战到底。”
“如果是秩序的钢铁造物，他们能够做的更好。”
阿格拉玛仔细感受了片刻嘴里苹果带来的甘甜，随后朝着萨罗达尔回答道。
胡老板点点头，“是啊，钢铁造物的确可以做的更好，但是他们没有活力，没有灵性，不会变通，行事死板，毫无创造力和奇迹可言。”
“他们只是士兵，不需要你所说的这些品质。”阿格拉玛立刻摇了摇头。
“哎呀，这就是你们的思维错误了，看看那些被你们寄予厚望的钢铁造物，现在都沦落到了什么鸟样子，全世界的泰坦设施就没有一处不出问题的。。。再看看血肉生物，他们又创造出了什么样的繁荣和奇迹，他们的文明可没有如同钢铁造物那样陷入寂静和扭曲。”
“所以看着这一切，阿格拉玛，你告诉我，你感受到堕落了么？感受到腐化了么？这才是生命，那些钢铁造物只不过是一堆有思想的智能机器罢了。”
阿格拉玛没有回答，打量着不远处一栋房屋屋顶上竖立着的一块大型影像水晶屏幕，此刻屏幕上面正在不间断地循环播放着黑索财阀的X系列虚空火箭的宣传广告。
“那是什么？有什么作用？”
“那是科技，是动力，还有血肉凡人所依靠的最大希望所在。”
暴风城贸易区广场，这里同样竖立着一块大型的水晶屏幕。
曾经的布告板早已经被拆除，换上了这个公共电视直播平台。
此刻屏幕中显示的是暴风要塞的一场大型公开会议，国王内阁的大贵族们正在针对一个即将出台的政令法案进行激烈的讨论和对喷，瓦里安国王坐在首座，静静地看着这群人扯皮互怼。
“很不错，对么。血肉生物会思考，会讨论，遇到任何问题大家便会坐下来共同想办法去解决和应对，而且他们从来不会放弃和绝望。”
而在旁边一块小型分屏幕上，正在播出的是关于北伐诺森德大陆战争的各种新闻以及同步转播。
“克苏恩死了，尤格萨隆也不再是威胁，这个世界的毒瘤正在被我们一个接一个的根除，很快。。。艾泽拉斯世界将不会再有什么内部的问题，那些你们万神殿曾经感到无比头疼的敌人，在我们看来，只不过是一个又一个可以踩在脚下的挑战和垫脚石罢了。”
阿格拉玛一时间不知道该如何回答，一脸的思索和纠结。
“嗯。。。我不知道该如何反驳你，如果阿曼苏尔阁下在这里，他一定会指出你的思想错误。”
胡老板闻言嗤笑了一声。
“这就是你们的第二个问题所在了。。。你们从来就不会思考，众神之父阿曼苏尔就一定是正确的么，他的行为和命令就一定代表着秩序和正义么？就因为他生的最早，他最强大？你们从来都不会去想，也不知道该怎么去想，你们只是希望有一个领路人，而你们曾经也确实有着这样一个领路人。”
“而且按照你的这个逻辑，那么我也可以这样告诉你，等我重组了新万神殿，我的命令就是新的秩序，我就是下一个领路人，你们要做的只是执行和坚信这一点，这又有什么区别么？”
阿格拉玛张了张嘴，还是不知道该怎么反驳这个泰坦同族。
似乎。。。他说的也没错啊？有些道理啊？
不过总感觉哪里怪怪的，有些不对劲。
这个逻辑有问题，有大问题，但是阿格拉玛一时间想不出来究竟是哪里有问题。
阿格拉玛想不出个所以然来，他是个优秀且强大的万神殿战士，但他从来都不是一个善于思考的好谋士。
“我告诉你，真正的偏执与偏激，是萨格拉斯那样的行为，他为了消灭虚空大君，不惜采用最为极端的方式，当然了，他也算不上堕落，只是曲线救国罢了。。。而万神殿又太过保守和不知变通，从来都不会去考虑凡人种族的力量，认为只有靠自己才有希望消灭虚空大君，而他们自己又没有什么有效的具体行动，所做的一切都是无用功。”
“而我，除了我自己的本源神力以外，我还可以统御虚空和邪能，更重要的是，我吸取了你们两方的优点，抛弃了你们的错误，所以阿格拉玛，相信吧。。。我会成为下一个领路人，曾经万神殿的那一套在我这里已经不管用了，我所说的，就是新秩序。”
“我现在无法回答你，你和艾泽拉斯世界。。。给予我的思考和困惑太多了。”
胡老板无所谓地耸了耸肩，“当然，完全不急，你可以慢慢观察，慢慢思考，总有一天你会发现我才是正确的，毕竟我也不想因为理念问题，和我的同族打上一场生死战。”
“走吧，下一站，洛丹伦，在那里，你可以更好的明白什么是拼搏，信念还有重生。”
阿格拉玛点点头，跟随着三无黑导游胡老板一起前往下一个宰客。。。咳咳，下一个观光地点。
他对这个世界同样产生了许多的好奇与疑惑，产生了一种想要近距离去仔细看一看的冲动。
或许。。。这些血肉生物，并不是像阿曼苏尔所说的那样，是混乱与堕落的代表？也许他们同样也是可以被接受的一种生命存在形式？
陷入思索中的阿格拉玛并没有注意到，胡老板此刻正在隐秘地进行精神传话。
而在洛丹伦城，早就特地赶了回来，等候在王宫中的卡莉亚女王立刻点点头，继而开始吩咐大殿中的官员行动起来。
“目标即将抵达，表演计划正式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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