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章、乱斗
“两名高等级能力者么……”
木山春生嘀咕着，那双带着浓重黑眼圈的眼睛左左右右的打量着川神和御坂。
“现在的投降的话，可以少吃点苦头。”
御坂美琴没好气的应了一句。
在学园都市里，高等级能力者对低等级能力者是近乎碾压的。
就好像坦克车和汽车的区别一样，两者的差距就是这样的夸张。
可以说，如果御坂美琴认真起来，解决木山春生并不困难。
但……做不到。
御坂美琴的温柔，让她做不出来那种事情：利用强大的超能力将别人杀害的事情。
这点川神很早就发现了，当她和【人类】对峙的时候，不管是出于温柔，还是同类意识，她是不会拿出全力的。
否则，在他和御坂美琴第一次对战的时候，自己的手就应该被超电磁炮打坏了。
听到她的劝降，木山春生笑了笑，因为她一只眼睛整个因为充血而变的通红，看上去只有恐怖和诡异的模样，简直像是恐怖片里的女鬼，总感觉下一个瞬间，她就会变成青面獠牙的模样扑向自己。
“……投降啊……可是要是说超能力的数量，可是我占优势啊……”
木山春生这么说着，左手一挥，一段耀眼的光辉从她掌心刺了出来，简直像是……
对，机器人动画里的激光剑一样。
“那么……正式认定你为敌人，开始歼灭。”
川神把手伸向了自己的风镜，似乎想要摘下来。然而这里没有谁是安全的，他没法找一个安全的地方保护它，想了想还是作罢了。
他弓下身体，好像一头赤红的豹子。
“喂喂喂，你等等啊，歼灭是怎么回事？！不能杀人的啊！”
御坂美琴一听这个话不对劲，赶紧打断。
“别在意，只是一条人命而已。”
“什么叫【只是】【而已】，你这家伙的价值观到底多扭曲啊？！你要是敢那么做，我会阻止你哦！”
御坂美琴是真的吓了一跳，现在的这个冷酷的川神，给人一种说到做到的感觉，他说要歼灭，恐怕是真的要动手杀人了。
如果真是这样，自己也得阻止他。
的确，木山春生有错误，但是审判木山春生的应该是法律，执行死刑的应该是国家的刑罚机关，而不是普通人。
如果一介普通人都能根据自己的好恶来决定一个人的生死，那么这个国家就乱套了啊。
而且……
最重要的原因是……御坂美琴不想看见血，也不想看见自己难得的男性友人变成罪犯。
“你这人……到底多喜欢给我添麻烦。”
川神响也转过头，好像最大的敌人不是木山春生而是御坂美琴一样。
御坂美琴也被他呛了一口，气的双手叉腰，反驳道：“这关我什么事！每次不都是你乱来？！我添麻烦？！不是你添麻烦吗？！”
“啧……”
川神一个咋舌，两人针锋相对的站着，这倒是让刚刚做好战斗准备的木山春生有点尴尬。
明明自己才是幕后黑手，做好了被这两个人夹攻的准备，结果现在忽然自己变成了局外人，所以，到底要用怎样的心情来面对这闹剧呢？
她是科学家，又不是专业演电影的，遇到这种莫名奇怪的剧情，她也搞不清楚状况，思考良久，她才冒出一句：“那个……吵架是不好的。”
“就是现在！”
那是快如闪电的一击。
川神响也的目的，从一开始就是这个。
通过和御坂美琴的拌嘴，来让敌人麻痹大意。
也就是……奇袭准备啦~
奇袭奇袭嘛，重点是【奇】。
如果对方被两人的吵闹搞得不知所措，那么正好，她肯定处于搞不清楚状况的混沌模样，那么这种时候忽然发起攻击，就能打她个措手不及。
如果对方趁机攻击两人，那么一定会露出破绽，到时候追着这一点发起反击就是了。这里有两个人，从两个角度攻击，木山春生也讨不到好处。
如果对方完全不为所动，既不关注，也不攻击，那么，这样不就和普通的战斗没有区别了吗？
说白了，这就是一次不会输的赌博。在【大奖】【小奖】【维持原状】三项里选一个。
木山春生也愣住了，她毕竟只是研究员，刚刚看他们还在争论，那里想到川神下一个瞬间已经冲到了她面前。只觉着一阵强风，那是川神身边的风，被超能力控制的乱流，而这乱流中，川神的拳头仿佛暴风眼一样，携着万钧的风力瞄准木山春生的脸砸了过去！
咚。
命中了。
然而拳头上传来的是坚硬的质感，拳骨感觉都要断裂了，皮肉在发出哀嚎的声音。
川神这才发现，自己刚刚打了个空。
非常奇怪的，木山春生明明没有移动，自己的攻击也没有误差，但是……
打偏了。
在自己的视线里，自己的胳膊伸出去，然后以一个不可思议的角度偏折，就好像骨折了一样……
然而实际上他的手臂没有受伤。
（光线偏折？！还有这种用法的吗？原来如此，和我的海市蜃楼是同一个原理。）
因为开发过类似的用法，川神一下理解了这招的原理。通过偏折光线，来给眼睛造成错误的成像，来偏折对方的攻击。
迅速收回拳头，川神连续后撤了十几步，好像一个灵活的拳击运动员，重新拉开距离。
“居然打过来了……吓我一跳。”
木山春生这么说着，单手抚摸着身边的东西——那是忽然从地面上突出来的石板。
这个人利用幻想御手，收集了一万人份的大脑，不管是计算力，还是能力的储备，都丰富到难以估计。
万幸的是，她的战斗素质并不高，否则光是这个超能力切换就能让两人吃个大亏。
御坂美琴这时候才反应过来：“结果你跟我拌嘴只是要奇袭咯！？”
“你才发现吗？！”
两人都是一惊。
这么没有默契的组合，也算是史上罕见了。川神叹了口气，关闭了自己的开关。
御坂美琴来了，他已经无法报复木山春生了。
为了木山春生而和御坂美琴交恶，那就太愚蠢了。就好像为了找一块木板特意拆了家里的衣柜一样愚蠢。
“呵……哈哈哈哈……你们两个啊……”
木山春生笑笑，一脸年长者守望孩子的模样。
“啧……都是你，让她看笑话了！”
御坂美琴不满的责备川神。
“好啦好啦~”
川神的口吻重回轻佻，风镜后面的眸子眯了起来，透着一点有趣的神色。
“咱们要做的事情，从一开始就没有改变。达到木山春生。对吧？”
川神悄悄在身边制造出风的子弹。
“那么，只要现在回到这个节奏就好咯！”
伴着这一声，川神把右手伸向了木山春生。空气中传来轻微的暴鸣声，半透明的子弹向着木山春生飞射过去。
然而在木山春生身前，一道透明的屏障拦截着一切，子弹仿佛泥牛入海一般。
“风啊……这种超能力我也有。”
她这么说。
川神心头又是一阵火：毕竟佐天泪子觉醒的超能力就是操纵风，搞不好，她现在就是在用佐天泪子的控风能力。
“那么，这个呢？！”
御坂美琴也哼了一声，手腕一挥，一道银亮的电光向着木山春生打了过去。
可是木山春生身边忽然升起一道水泥墙，水泥是不导电的，御坂美琴的攻击只在表面上打出了一片焦黑的颜色。
“等的就是这个！”
川神的声音从墙壁另一边传了过来，水泥是不透明的，木山春生恰好没有透视能力，看不出水泥墙后面的川神是什么表情。
“什么时候？”
明明刚刚还在很远地方用空气子弹攻击自己的少年，不知何时已经到了自己身边，那堵水泥墙的后面？！
紧接着，是某种东西尖锐暴鸣的声音。木山春生没有听过类似的东西，只觉着非常头疼，这么让人困扰的声音，听过一次就不会忘记。
她当然没听过，这是水流割刀的声音。
在切割坚硬物品的时候，水流割刀就是会发出这样夸张的声音。
比如现在，川神把自己的血液凝聚成流体割刀，丝线一样的红色流体顺着他的掌心挥动而起舞，将这水泥墙的下段切断。
失去了支持的水泥墙被川神当作冲浪板一样的踩住，以成年男人的体重压了过去。
木山春生还是第一次见到这么野蛮的战法，一边后退，一边把之前左手凝聚的光剑挥动起来。
还好她刚刚制造出的水泥墙并不算高大，因此被川神切割压下来的部分也不大，她边退边把头顶的水泥切碎，逃出生天。
川神一刻不停，看她后退，飞起一脚，卷着几块碎石，向着木山春生飞了过去，木山春生挥动光剑应对，简直有一种在拍星球大战的感觉。
御坂美琴在后面一直找着时机，将电流在手里凝聚起来，汇聚成一把巨大的……类似船锚一样的东西，蓝白的电光闪耀着。
这个世界鲜有绝对的事物。
即便是绝缘的东西，如果用过大的电压，也可能击穿它。
即便是水泥墙，只要自己的电流足够强，肯定也可以打穿！没问题的！
她这么想，继续把电流蓄积在手心里。
虽然这话很没道理，但是……她相信，川神会给她制造攻击机会的。
在她面前，是川神和木山春生的战斗场景，如果自己胡乱攻击，反而有可能误伤川神，只能等了。
可是川神好像完全没有体会到她的良苦用心一样，继续进行着愚蠢的接近战，只见他双手只见好像有无数回旋的镰刀一样，每一次挥动，都能听见空气中的破风声。
御坂美琴不知道的是，这一招其实也是川神从游戏里学到的。
郁岛川虽然喜欢拿川神找乐子，喜欢逗他，但他好歹也是川神的朋友，在这种事情上不会跟他开玩笑。
游戏，是人类的创意天马行空的产物，自然，包含了相当多的【幻想】要素，不如说，正是因为是幻想，所以才会那么受欢迎。如果一个人在现实中郁郁寡欢，在游戏里过的比现实中还惨，那就真不会去玩游戏了。
尤其是格斗游戏，满足了人们想要发泄暴力的幻想。川神的超能力最缺乏的就是幻想，以前人的经验作为参考，他的攻击方式逐渐多元化起来。
比如现在，他双手散开，一道龙卷风自下而上，从地面突刺出来，好像大地中的标枪一样，木山春生之前一直在防御他的身前攻击，没想到他居然会从地面下发起攻击。一时慌了手脚，飓风擦着她的身前卷起，直接把她肩膀处的衣服给撕开，强风卷动，在她缺乏光照而显得惨白的皮肤上留下鲜红的伤口，好像跌伤一样，细索的红色连成一片。
“真是难缠。”
木山春生毫不在意的拍拍自己的伤口，手指上黏上了一片红色。
川神正要突进过去，进行下一波攻击，这次，木山春生先攻击了。
只见她左手挥动，把那激光剑收了起来，她也发现了，自己的反应速度跟不上川神的攻击，那么这种武器效果太差劲了。
同时，收起左手之后，换上的新的超能力是——念动力！
最早，人们对于超能力的印象，其实就是念力。
能用意念移动物体啊，或者是弄弯勺子啊之类的。
川神只觉着身体忽然一僵，好像各处关节都有人强行攥住了一样。活动非常不方便，几乎无法行动，每次当他想要行动的时候，身体都会先一步拖累他的想法。
这是他第一次和念动力能力者对抗。
如果念动力高到一定程度，可以控制敌人身体的时候，就会变得非常难缠——至少对于川神这种依靠身体多过依靠超能力的人是这样的。
他刚要控制周围的空气或者手里的血刀，可是木山春生先一步反应过来，她继续用念动力，控制着身后的垃圾桶，把里面的铝管扔了过来！
川神响也一下子反应过来。
这是他和固法美伟一起吃午饭的时候，遇到的那种超能力。
“虚空爆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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