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0章 不慌才怪
这招虽然是柳芸想的，但是她也无法预料，效果会这般好。
只能说明，八大家的名望到底有多盛。
因为这一招的关键就是，名望越盛，反噬起来就会越厉害。
八大家凭此屹立几百年不倒，自然将名望奉为支柱，将刷名望的办法当成圣典。
有朝一日，朝廷却将他们的圣典给打碎了。
并将他们的支柱掰断，八大家不慌才怪。
第一次遇见这样的操作，他们也是无计可施，无据可考。
他们的考生变得不值钱起来，不说旁人了，就是他们自己人都顿觉没意思得很。
难不成他们费心扒拉的去会试，真的只是为了证明自己比旁人厉害？
可就像普通人说的，他们的读书资源天生就比旁人好，仅仅证明自己比旁人考得好有什么意义？
在这发酵期间，另外七大家族鸡飞狗跳，自顾不暇，自然顾不上叶家获罪被判一事。
因为这个案子得到了皇帝的关注，加上在学子中影响很大。
于是，开堂审案的时候，不少人到衙门外面观审吃瓜。
这一次，白沐终于自己站在了公堂之上，以状师的身份，替好友伸冤。
罪犯带上来，有的人震惊，有的人茫然。
尤其叶莹莹身上还穿着大红的嫁衣，就是头上的凤冠被拆得七零八落的，首饰也几乎没了，看起来是值钱的都被摘了。
不过，叶家这般重要的犯人，林子凡早给狱卒打了招呼，狱卒再贪也不会自找麻烦。
叶莹莹这样子，纯粹是她自己给出去的，只要不涉及越狱和审案，狱卒自然不会拒绝。
白沐将案子过程陈述了一遍，然后提到了犯人和死者之间的关系。
吃瓜众一片哗然，这段时间一直有各种各样的猜测，谁能想到，竟然是死者的亲人？
大理寺卿洪齐其实有点懵逼，这个案子是皇帝交代下来的，是林子凡经手的。
不知道为何冒出来一个白沐在这破案。
然而，林子凡都没意见，他也不好说什么。
只不过，白沐发现洪齐从头到尾都有些紧张，还时不时的看一眼旁边的隔间。
看来，这悄无声息的来了个大人物，之前见太后也没说要来，那必然就是皇帝了。
白沐思索间，侃侃而谈：“叶姑娘虽然只是嫌犯，不是她动的手，可死者很多情报是她无意中提供的，并且让死者住进状元楼，这便成了帮凶。”
叶莹莹一身狼狈，难以置信的看着父母。
事情的经过，她也是现在听白沐说才明白的，万万没想到，她一直在被父母利用。
不过，她脑子还在线，没有急着说话承认，内心还抱着很大的希望，盼着父母早有准备，能够脱身。
刘杏未出嫁前，在刘家的日子过得也不错。
毕竟能供养好几个读书人，怎么会没点家产？
嫁给叶成仁后，即便之前不受重用也是养尊处优的，这几年到帝京城更是过得奢华富足。
还从未经历过这样的牢狱之灾，心里又怕又怂。
可她跟女儿一样，对叶成仁抱有很大的期待，再怂也不敢乱说话，只能低着头，任由叶成仁发挥。
叶成仁虽然戴着手脚镣铐，整个人依旧淡定：“一派胡言，照你的说法，妻侄死于高手的剑下，凶手非常专业，难不成我等平头百姓还有这本事？”
白沐轻笑：“叶老爷，你这么说可就没意思了。”
“我可没有替你保密的义务，你们杀害了刘兄，无论什么身份，该传的还是得传。”
叶成仁一家子进大牢进得早，并不知道外面的形势对八大家来说有多么严峻。
更不知道因为朝廷的扩招，八大家已经被架在火上烤了。
若是再多一桩杀害会试举子的命案，纯粹火上浇油，估摸着八大家恨不得他快点死。
现在什么都不知道，就依旧认为哪怕事发，朝廷依旧得给八大家面子。
柳芸“看”着这一幕，忍不住笑了，前车之鉴啊，当初六皇子，长公主，还有七王都是这么自信的。
叶成仁凭什么认为他一个八大家的旁支能例外？
叶成仁有恃无恐，似笑非笑：“哦，不知道什么身份？”
白沐：“八大望族叶氏族人，读那么多书，可不是让你草菅人命的。”
闻言，吃瓜众越发哗然。
这八大家的瓜还真是一个接一个的精彩啊！
叶成仁则以为吃瓜众是因为他的身份而惊叹：“然后呢，跟命案有什么关系？”
白沐似笑非笑：“叶氏为了管理帝京的产业，可养了不少高手，现在还有不少关在大牢里呢，这个，也需要白某证明一番吗？”
叶成仁愣了愣，自己怕不是关糊涂了，居然忘了那日被带走的不只叶家主子和谢书，还有一群护卫打手。
林子凡适时的插话：“哦，对了，放榜那日，叶家小姐欲强嫁今科会元，可派了不少高手出来，许多人都能轻松杀死刘津这么一个睡死的书生。”
指了指叶莹莹身上的大红嫁衣，“叶成仁，这……应该不需要证明了吧！”
闻言，吃瓜众都瞪大了眼睛。
哎哟，少卿大人，你这话的信息量有点大啊，让他们消化消化先，要不，多说点，让他们捋一捋？
这罪犯是八大家驻扎帝京城的族人？
八姓女居然玩榜下捉婿，想强嫁今科会元？
偏生还没嫁成，却被会元抓到了大理寺审问？
妈耶，都发生了些什么？为啥转折这么多，过程如此精彩？
白沐无语的看了一眼林子凡，虽然这事儿很能打击八姓女的名誉，可就这么说出来……好歹先给他一点暗示吧！
作为被强嫁的对象，还是有点莫名羞耻感的。
叶成仁：“那又如何？帝京城的高手多了去了，并不能证明杀人凶手就是我派去的吧！”
白沐自然早有准备，掏出一块手绢，拿出包裹着的毛发须：“洪大人，这是白某在案发现场的窗户上找到的。”
证物呈现给其他人，众人一脸懵。
眼神不好的看不见，视力好点的也看不懂。
洪齐看了看隔间，犹豫了一下，还是没有将这点证物给送过去。
皇帝要求低调保密，这么多双眼睛看着呢，他也不能做得太过明显。
“这算什么证物？”
“白会元不妨说得仔细一些。”
知道白沐将来的身份不低，洪齐态度极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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