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二章 看穿
“国界封锁？”
风之国大名府的天守之中，砂隐村的四代风影罗砂，用疑惑的眼神看向安然坐在主位上的风之国大名，询问这是什么意思。
在主位坐着的风之国大名，身体略显得臃肿肥胖，只是沉着回复了罗砂一句：“鬼之国的幽灵军团复苏，身为风影的你应该听说了吧。”
“是的。”
幽灵军团，也叫作兵马俑，是一群由坚硬岩石构建成的特殊傀儡士兵。
傀儡术的技巧，甚至超越了砂隐村大部分的傀儡师。
而是可以远程操控，操控最大数目，也到了令人吃惊的地步。
不过联想到操控这些石像士兵的术者，并不是人类，而是自上古流传下来的魔物魍魉，罗砂就释然了。
魔物这种存在，古来就有之。
据说在六道仙人传递忍宗的时代，忍者还不是主流，当时忍界陷入一片群魔乱舞的混乱之中，诞生了数之不清的魔物，以人的血肉为食，性格残暴，给当时的人类国度带来了可怕的重创。
在这其中，魔物魍魉就是佼佼者。
为当时的一位云游巫女所击溃，灵魂封印在鬼之国的神社之中，肉身则是放在邻国沼之国的火山祠堂之中，分开隔离处置。
鬼之国以及周边的沼之国、幽之国等国家，感怀巫女的贡献，奉其为尊。
在那之后，鬼之国的大名制度就被废弃，成为了忍界唯一一个非大名制度国家，巫女取缔了大名的作用。
不过这些事情都太古老了，罗砂也只能从古籍上找到一些蛛丝马迹。
无论是上古魔物，还是六道仙人，都不过是神话中的生物。
魔物魍魉再怎么强大，也最多是尾兽的程度罢了。
具备封印尾兽能力的罗砂，自然对鬼之国的魔物不屑一顾。
这也是他对风之国大名封锁国界一事，产生的质疑。
在罗砂看来，这完全是小题大做。
“魔物不同于尾兽，那是区别于尾兽的特殊生物。”
风之国大名略带深意的看了罗砂一眼。
“特殊生物？”
“魔物魍魉和尾兽那种纯粹的查克拉生物不同，它是由人类各种负面情绪，结合查克拉所诞生出来的特殊物种。本质上，它就是人类内心深处的黑暗意识。人类不灭，魍魉不死。”
风之国大名慢悠悠摇着手里的折扇，慢条斯理说道。
“这一点倒和尾兽相似……不过，只要用封印术的话……”
罗砂正要回答，就被打断了话语。
风之国大名深深望了罗砂一眼：“你是人类。是人类的话，就会拥有邪念和黑暗，有各种各样的欲望，那样一来，只会成为魍魉口中的食物罢了。这样说明，你应该明白鬼之国巫女的重要性了吧。她们那一脉，早已经是非人之身了。”
罗砂沉默下来。
他的确是第一次听说过这种事。
需要毫无邪念的存在，才能进行封印吗？
以风之国大名的身份，不会在这种事情上说谎。
如此说来，这个魍魉简直是为了消灭人类而诞生出来的天灾。
难怪风之国大名会认为砂隐村，无力对付魔物魍魉了。
那本来就不是人类可以封印的存在。
“这种事，难道千代长老和海老藏两位长老，没有和风影你说过吗？”
风之国大名奇怪问道。
鬼之国的巫女真实身份，对五大国的高层而言，并不是什么难以知晓的秘密。
砂隐之中，曾辅佐过二代风影与三代风影的千代姐弟二人，不可能不知道鬼之国的一些隐秘。
听到风之国大名这么问，罗砂叹了口气说道：“事实上，千代和海老藏两位长老，因为年事已高，加上现在砂隐局势稳定，那二位现在已经处于半隐退状态。已经有三四年没有过问村子里的事情了。”
千代姐弟，是比现在木叶的三代火影猿飞日斩，还要年长一些，加上在第三次忍界大战中，千代姐弟都是各有损伤，在忍界大战之后，就有了隐退的心思。
之所以是半隐退，是想要为他这个四代风影铺路，免得砂隐村陷入各种争权夺利的麻烦事情之中。
如今砂隐村局势稳定，千代姐弟退隐安养晚年，也是理所当然之事。
风之国大名晃了晃手里的折扇，点了点头说道：“原来是这样啊，难怪风影你不知道这回事。对付魔物魍魉，只能依靠巫女的力量。忍者对付这种东西，并没有优势，只会平添无谓的牺牲。”
如此说来，罗砂不知道这种事，也能够说通。
鬼之国的巫女，的确是忍界神秘的象征。
罗砂这些年忙于砂隐村的建设工作，恢复砂隐村的军事力量，自然不会对鬼之国的巫女有所关注。
事实上，如果鬼之国不是如今爆发了幽灵军团之乱，各国很可能遗忘了鬼之国巫女的存在。
“既然如此，那么，封锁国界，也不是无谓之举了。我会尽快安排人手，阻止那些幽灵士兵侵扰风之国边境。”
“嗯，这件事交给你们去办。”
风之国大名完全不担心这种事。
忍者虽然无法战胜魍魉，但阻挡魍魉手下的幽灵军团，还是没有多大问题的。
而封印魍魉是鬼之国巫女的职责，这也是五大国允许鬼之国以中立国身份存在的原因。
“说起来，第三次忍界大战期间，我们砂隐向鬼之国的紫苑花商会借了一大笔贷款，如今还款日期还有一两个月就要到期了，这笔贷款要偿还的话……大名能否资助一下呢？”
罗砂有些不好意思的看向风之国大名。
砂隐村建设消耗了太多的经费，想要偿还紫苑花商会的贷款，凭借砂隐村自己根本无力偿还。
所以，罗砂希望风之国大名和国内的各大贵族，平摊一下，将这笔贷款偿还掉。
听到这句话，风之国大名发福的体型微微一顿，眯起来的眼睛猛地睁开，就像是一下子睡醒了一样，手中的折扇也没有进行摇晃。
“风影，你知道的，我们风之国是个位于沙漠之上的贫穷国家，常年缺水少粮……”
“……”
对比其余四个大国确实是穷了一点，但对比小国，风之国还是财力惊人的。
不过这种话，罗砂自然不会在这时提起，拂了风之国大名的面子。
“让他们再宽限几年……几年之后，再看看吧。”
风之国大名没有说不还款，但也没有说立刻替砂隐村偿还。
罗砂大致明白了风之国大名的潜意思，估计是想要无限期的拖延下去，不想偿还这笔贷款。
“这样的话，会不会太过得罪鬼之国的巫女……”
“鬼之国是鬼之国，巫女是巫女。巫女是不会插足人间之事的。说到底，巫女本来就是上古时期，被无力自生的鬼之国居民，强迫绑定在那里的象征，并非是出于自愿。正因为是至善，才能对付至恶的魍魉。巫女一直居于人外之地，就是因为无法直视人心中的黑暗。”
风之国大名慢悠悠说道，丝毫不担心鬼之国巫女，会在这种事情上大做文章。
对鬼之国的巫女而言，哪一国的人类根本没有区别，她本来也没有管理国家的意思。
一直居于神社之中，不理尘世，就是为了保证心灵的圣洁。
要是进入世俗，难免会被世俗的黑暗所侵蚀，从而丧失对付魍魉的力量。
罗砂若有所思，没想到巫女和鬼之国还有这样的区别。
这么来说的话，鬼之国岂不是一个无主之国？
◎
在风之国的砂隐忍者行动封锁国界之时，作为毗邻鬼之国的五大国之一的土之国，也依靠岩隐村的忍者，几乎同一时间封锁了国界，防止魔物魍魉的幽灵军团入侵。
据说已经有一支岩隐上忍小队，在和幽灵军团作战中，不幸殉职。
忍者们的刀刃，手里剑，苦无，起爆符，对付幽灵军团基本上毫无作用。
只能依靠土遁忍术制造地形，限制幽灵军团行军速度，但效果甚微。
除此之外，距离鬼之国比较遥远的雷之国与火之国，并未受到波及。
与鬼之国隔海对望的水之国，同样幸免于难，但也象征性的派遣忍者部队，前往沿海地区布防。
而作为主战国的鬼之国，早已在各大国行动之前，第一时间就已经进入了备战状态。
各个城镇，在军方的控制下，实行全面封锁政策。
中部山地，南部森林，以及西部沿海地区，成为了激战幽灵军团的主战场。
但即使是作为主战场存在，也是以牵制战为主。
幽灵军团的石像士兵，水火不侵，刀枪难入，忍者的血肉之躯与其战斗，并不是什么明智之举。
只能学习土之国的岩隐忍者，利用土遁忍术，改变地形，进入拉扯战之中。
在鬼之国军方行动之际，作为鬼之国军方领袖的白石，早已第一时间离开鬼之国，前往魔物魍魉肉身所在的沼之国。
比起鬼之国，沼之国这边受到的灾难更加严重。
很多村庄和城镇，由于来不及构架起防御措施，国内也缺乏忍者力量，都受到了幽灵军团的破坏。
好在避难命令发布及时，没有造成大量人员伤亡。
而且沼之国本来也是一个地小人稀的小国，大大避免了避难时的各种嘈杂践踏事件发生。
冒着烟雾的村庄，田地和道路都受到了严重的破坏。
大量的石像士兵从无人的村庄中横穿而过，引起大地动摇。
站在树梢上目视这些石像士兵过境的场景，白石微微沉思了一下。
脚下的影子忽然延长，顺着树干流泻到地面上，随后化成了漆黑的影刃，如闪电一般横扫向正前方行军的几名石像士兵。
影刃宛如一把削铁如泥的利剑，所过之处，石像士兵底盘的双腿被削断。
削断的部位，伤口像是镜子一样光滑。
似乎注意到了什么，数百个石像士兵同一时间仰起头，猩红色的目光，直直朝着白石所在的位置望去。
这些石像士兵抬起手臂，作出抛射的动作。
坚硬的石刃如雨点密集，朝着白石这边投射进攻。
轰轰轰！
轰轰轰！
被抛射出来的石刃，本身就有十分恐怖的重量，以巨象的力量投射下来，引起了比忍者起爆符更可怕的爆炸攻击。
树木一棵棵倒下，引起轰隆隆的倒塌声音。
白石在树林之间身影飞快穿梭，闪躲抛射向树林里的石刃。
虽然不习惯正面战斗，但白石依靠自己的体术，还是能够应付石刃的投射攻击。
而且，还有影舞者替他挡下了大部分攻击，应付起来十分轻松。
“被注意到了吗？”
白石目光微凝。
和鬼之国的那些石像士兵不同，沼之国的石像士兵，能够自卫反击，还能够迅速寻找到敌人的位置，进行猛攻。
很明显，魍魉的灵魂正位于沼之国境内，所以在这里，魍魉的注意力更加集中，也更容易掌握石像士兵的动向，危险性远比鬼之国境内的石像士兵要高。
“不过这样一来，情报收集差不多了，接下来只需要验证一点即可，现在该前往火山祠堂那边结束一切了。”
白石呢喃自语。
面对魔物魍魉这种超常存在的生物，用忍者的战斗方式，根本不可能战胜。
过去他已经试过很多次，连漩涡一族镇压邪魔的四象封印术，都对魍魉毫无作用。
理所当然，忍者口中的邪魔，是指代尾兽这种本质是查克拉的存在。
查克拉，只是魍魉的外在表现罢了。
魍魉的本质，至始至终都是人心深处的黑暗部分。
也只有巫女这种‘非人’之身的特殊物种，能够对其产生压制效果了。
但巫女有巫女的做法，白石也有自己的考虑。
再怎么说，他是弥勒女儿紫苑的义父，弥勒巫女在这些年来，也给了他很多帮助，在这种时候，自然要出一份力，不能坐视不管。
让巫女独自替人类承担这种千百年来的悲惨命运，实在是太令人可怜了。
“你是经常徘徊在弥勒旁边的那个忍者吧？我认得你的气息。”
毛骨悚然的声音忽然在白石的耳边响起。
白石下意识闪躲开来，不过还是迟了一步。
一团紫黑色的雾光从幽暗的树林中出现，瞬间而至，将白石的整个身躯包裹起来。
“嗯？”
紫黑雾光之中，发出沉闷的疑惑声音。
随后受到了某种力量的强烈抵抗，紫黑雾光从白石的身上弹开，光雾的色彩也变淡了一些。
白石面无表情的跳向后方，以慎重的眼神盯着那团紫黑雾光。
他知道，魍魉的意识在那团雾光中寄宿着。
“避开我的感知忍术对我实施偷袭，除了白眼，恐怕感知忍术根本对你无效吧。”
“真是精彩的反击。人类，你比我想象的更加有趣。”
在紫黑雾光的中某个黑暗意识，如此夸赞白石。
“你应该知道的，你的黑暗对我无用。”
“能够熟练利用自然能量，包裹在身体外层的你，的确有资格说这种话。怎么样，要不要和我联手呢？我可以赐予你更强大的力量。自然能量虽然不错，但人心的黑暗力量，比自然能量更加有趣。”
魍魉如此诱惑起白石。
“我可不想变成你手中的傀儡。而且，我已经看穿你的把戏了。”
白石像是看穿了魍魉一样，说出这句话来。
“呵，真是了不起的自信。人类总是这样傲慢又虚伪，明明害怕的要死。不过，无论忍者多么强大，都是无法打败我的。忠告你一句，别来祠堂这里，这个世上能对付我的，只有弥勒一人罢了。”
玩弄着人心黑暗的魍魉，并不惧怕忍者那些所谓神奇的忍术。
因此，掌握着自然能量的白石，也仅能在他面前勉强能够自保罢了。
白石并未反驳。
确实，掌握了自然能量的自己，做不到封印魍魉的地步。
他心里存在着太多的私欲，这是身为人类的缺陷。
只要存在这部分的缺陷，就会被魍魉利用，被其吞噬。
“那么，后会有期。总有一天，会让你屈服的。那个时候，见识一下我亲手缔造出来的黑暗国度吧。那才是世界最本来的样子。”
魍魉发出意味不明的诡异笑声，紫黑色的光雾在白石眼神的注视下，色彩继续变淡，最后溶解在空气之中消失。
本来进攻白石的石像士兵，也受到了某种意识的控制，绕道而行，避开了白石，前往另一个方向。
白石并未阻拦石像士兵行军，只要不打倒魍魉，毁灭再多的石像士兵也毫无意义。
◎
夜晚。
巨大的山脉，在雾气的笼罩下，显得阴森而神秘。
红色的鸟居构架在山洞的入口，从洞穴之中，闷热的空气不断排斥而来。
白石赶到这里的时候，在山洞的入口位置，琉璃和绫音已经在这里等候多时了。
“太慢了，明明比我们先来沼之国，却这个时候才到。”
这句话是从琉璃口中说出的。
“路上收集情报，浪费了点时间。”
白石解释道。
绫音看了白石一眼，问道：“那计划有需要改变的地方吗？要是出现问题，就麻烦了。”
白石摇了摇头说道：“不用，按照原本设定好的计划继续行事。从我目前收集到的情报来看，不需要对计划做出多余的更改。即使有个万一，我这边也有解决的办法。”
琉璃和绫音点头。
既然白石这么说了，肯定有着十足的把握。
这个男人从来不会做没把握的事情。
天生没有冒险家的精神。
“对了，在进去之前，还有一件重要事情要解决。”
白石看向了自己的影子。
“影舞者，出来吧。”
黑暗的阴影在地面上凸显出实体，最终形成了一名女性的样子，正是影舞者的本体。
“父亲大人。”
“虽然很可惜，但接下来的战斗，你已经无法帮上忙了。你在这里等候即可，不要放任何人进来。”
“是。”
影舞者点头，身体从原地消失，与周围的夜色融为一体。
“这样真的没问题吗？她可是你重要的护盾。到时战斗起来，我很可能没办法顾及到你的安全。这次的对手，和宇智波斑不一样。”
绫音这样说道。
“没办法，使用那个术的风险太高了，影舞者说不定会被我误伤到。而且，我也不是毫无战斗力，至少这些年来我的体术一直都没有落下……”
白石正说着，感受到琉璃和绫音双重质疑的视线，就叹了口气。
好吧，距离这两个怪物来说，自己的体术确实有点不堪入目。
体术不错，只是对比大部分忍者而言，这两个怪物不再行列之中。
“可惜，阳分身还差些火候才能使用。不然的话，这次计划可以说是万无一失了。”
白石无奈摇了摇头。
有种时不待人的感觉。
三人不再交流，向着山洞里面走去。
魍魉的肉身就被封印在这座火山祠堂里面。
山洞里的路面经过人为修整，较为平坦的铺展开来。
两侧山壁上的凹槽中，镶嵌着烛台，蜡烛的火焰不足以照亮整个山洞道路，因此，有些地方还是显得光线昏暗。
在这幽暗的洞穴中，更多的脚步声突然从前方响起。
他们的眼睛里闪烁着猩红的光芒，全身上下被一层黑暗阴森的气息包围着。
从形体上来看，他们并非是外面横行作乱的石像士兵，而是一群活生生的人类。
白石看到这些人身上所穿着的衣饰，他们分别是来自砂隐、云隐以及岩隐的忍者。
“我之前还在想暗中潜入鬼之国的各国忍者探子，怎么突然间全部消失了，原来是这么回事。”
白石观摩着这些被魍魉控制起来的忍者。
这些忍者的内心，很明显经过了魍魉的黑暗之力洗礼，成为了像石像士兵那样的傀儡士兵。
不过相比于外面的石像士兵，这群被魍魉操控起来的忍者傀儡，比石像士兵更加危险。
不仅保留了生前的忍术，还被魍魉进行了特殊强化，比生前的实力更强。
咔咔！
领头的云隐忍者，脖子进行了十分夸张的旋转扭动动作，甚至听到了骨头碎裂的声音，歪着头，嘴角咧着邪异的笑容。
在他的皮肤下，像是蛇一样的生物在那里快速蠕动流窜。
让他的面孔看上去更显得狰狞恐怖。
随后，他像是某种奇行物种一样，四肢伏在地上，嘴里吼出野兽的咆哮声，紫黑色的查克拉波从口中扩散出去，轻易吹起撕裂岩石的风暴，向白石三人发起进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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